下颌搁在肩上。
低低轻轻的出声,“就喝了一点点。”
没多喝。
他还记着她的话。
没忘,也不敢忘。
其实她说过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
不论好坏。
突然间,沈尘妄有点伤感。
纪倾音,“……”
如果忽略他一身酒气的话,她还有可能,相信他的话。
见在沈尘妄这里,问不出什么来的时候。
纪倾音转而,看向了一旁被拦住了的纪楼山,沉沉出声,“他喝了多少?”
问出这话的时候,纪倾音还扫了一眼草坪上,几乎已经喝完了空瓶子。
“……一半?”
听见纪倾音的时候,纪楼山缓缓的说了两个字。但在纪倾音明显凛冽的眼神下时,他又多补了一个字,“……一大半?”
但其实。
整瓶酒,他就喝了两杯。
其余的,全部都被沈尘妄喝下去了。
一大半?
纪倾音眼神,再次扫向那个酒瓶。
刹那间。
纪倾音周身的气息,蓦地沉冽了下来,说出口的声音也是冷厉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你是不是有毛病?”
“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还给他喝酒?”
之前,因为长时间的抽血。沈尘妄的身体底子被弄坏了,身体虚弱。所以,后来她让他烟酒不沾。
更不用说,他现在还有血癌。
若是这样下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
而纪倾音的话音落下后。
纪楼山的整个身体,蓦地一僵。
身居高位这么久,言语间对他不尊敬的人,几乎没有。
乍然间。
听到纪倾音骂他的话,他竟然还觉得不对劲。
但……
纪楼山还是得为自己争取一些,不能败光了他在纪倾音那里的好感。
——虽然,纪倾音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好感。
“这个酒度数不高,我才让他喝一点点的……”
纪楼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尘妄打断了,“倾倾,我们回去?”
沈尘妄觉得再说下去,倾倾就不只是骂人那样简单了。
闻言。
纪倾音低眸,看着紧紧抱住她的沈尘妄,深不见底的眼底情绪不辩,淡淡开口。
“好。”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沈尘妄说什么,纪倾音基本上都会依着他。
说完。
纪倾音抱着沈尘妄,径直离开了草坪。
带起一阵冷冽的气息。
……
晚上的时候。
纪倾音还特意让厨房,给沈尘妄熬了醒酒汤,逼着他喝下之后。
她又让姬煕白过来给沈尘妄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纪倾音的心底,才稍稍的放松了一下。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
却不想——
到了半晚的时候,沈尘妄还是发起了高烧。
晚间。
已经睡着,但还是保持着警惕的纪倾音,如往常一般,正准备将他揽入自己怀里的时候——
触手之处,尽数是一片滚烫。
刹那间。
纪倾音彻底清醒了。
然后就是,在暗夜里的整个云暮间,灯火通明。
“42度。”
在给沈尘妄量完体温的姬煕白,看着上面高到离谱的温度时,沉沉出声,“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之间,就发起了高烧来?
明明这段时间,他都有心调养沈尘妄的身体。而在纪倾音的监督下,效果就愈发明显了。
突然高烧。
这算是,意外中的意外。
姬煕白疑问的话音落下后。
纪倾音的眸色,微微的深了深,“下午的时候,喝了一点酒?”
“喝酒?!!”
要不是顾忌到形象,姬煕白觉得自己都能跳起来,“现在他身体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平日里他的饮食,都是精细得不能再精细,生怕有哪一点出错。在这种情况下,你还给他喝酒?”
许是气急,姬煕白第一次对纪倾音发脾气。
但也几乎是姬煕白尾音落下的那瞬间。
一旁跟着一起来的寻野,忽地就站在了纪倾音的面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姬煕白,字字清晰,认真,“不怪倾姐。”
“倾姐跟你一样,不知情。”
“下午的时候,是纪总拿来了一瓶红酒,跟沈尘妄两个人在草坪上开始喝……”
剩下的话,即便寻野没说,姬煕白也能明白他意思。
寻野一直跟在纪倾音的身后,护她护习惯了,根本舍不得她受半分的委屈。
而他们俩在这争论的时候,纪倾音忽地打断了他们。
“行了。”
“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退烧?”
纪倾音清清冽冽得,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落下。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让沈尘妄的烧退下来。而后,才有精力去处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