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旗(70)

呆愣的嘴张了张,忽地,扑哧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⑧: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出自李白 《南陵别儿童入京》

第40章 苍泠

傍晚,在拜见过夫人后,苍泠在沈先的院子住下。

屋挨着屋,仅一墙之隔,打开窗户正对梧桐。

“这屋子原来是做什么用的?”

夕阳西下,透过敞开的门窗洒落一室余晖。墙面光洁像是重新整修过,地上铺着木板,屋子里头有一股未散尽的桐油味。

沈先一边擦着火折子,一边随口道:“少时被我娘关在里头念书,后来改成了习武练功用。”

苍泠“哦”了一声,回头却差点被吓出魂。“你是傻的吗?”一口气吹灭蜡烛,夺过火折子,“还是鼻子失灵,这么大的味都闻不出?”

看着空空的两手和烧焦的烛芯,沈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差点闯了祸。抓了抓鬓角,讪讪一笑,“对不住。”

“不用道歉,你没对不住我。”在桌旁坐下,苍泠望向铺叠整齐的床榻,弯了弯唇角,“烧的又不是我的房子。”

手一顿,沈先张嘴就要反驳。话还未到嘴巴,转念一想,忽又觉得:似乎挺有道理。

“对了,方才拜见夫人,你为何不照实说我是你找来的护卫?”却说他暂时无处可去,要在侯府借住一段时间。

“我娘跟人精似的,用不着明说。”不以为意,沈先提起茶壶,“但是她身边的丫鬟老妈子可就不好说了。”摸了摸冷热,然后翻过两只茶盏,一一沏上。

“她们?寻常妇道人家,你担心什么?”接过茶盏,苍泠随手搁下。茶水是凉的,显然他们进来院子时遇上的那个仆从并未换过热茶。

“当然不是担心张嫂她们几个,”沈先也没有喝,端着茶盏,望向敞开的屋门外,“她们跟着我娘许多年了,我也不怀疑她们对我娘会别有用心。只不过,我曾听贾护卫说过,下人之间闲着无聊也会东拉西扯。就像外面一些个街巷传闻,他也经常给我讲。”

哪家的公子娶了谁家的闺女?张家的小狗咬了隔壁的兔子。卖猪肉的生了大胖小子,嚷嚷着要给左邻右舍送鸡蛋。

东家长西家短,李家的婚约王家的生意。

聊起过去嘴角不由扬起,“有时听着听着,诶,你还别说,市井人家的生活也挺有趣的。”

抿着唇不言一语,苍泠瞧着他心情愉悦地啜了口凉茶,接着,皱起了眉头。

“好苦。这谁泡的茶?又苦又涩,简直浪费这上好的春茶。”

手肘搁上桌沿,“市井人家可没上好的春茶。”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低眉浅笑,“再说,凉茶哪有不苦不涩的?”

“……可这也太苦了。”放下茶盏,沈先赌气似地站起身,“不行,我得问问是谁打扫的院子泡的茶。”

奇异的目光瞥向他,“不过一杯茶。”苍泠只道自己方才是无心调侃,他怎么就认真起来了?

“不是一杯茶。”不想,沈先的脸上却没了笑意,“疏忽懈怠,这是在下侯府的面子,不给教训以后都不会长记性。”

蓦然一愣,苍泠似乎体味到了某种,意思?

但沈先并未给他时间细想。

很快,院子里站满了人。从赶车的小厮、做饭的厨子到侯府的守卫,还有十来个丫鬟、仆从打扮的下人,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

苍泠粗略一扫,约莫三十来人。但并未见夫人院里的人。

只见沈先一手茶壶,一手背在身后,抬脚便走到方才遇见的仆从跟前。

“这是你泡的茶?”直截了当,没有多余的问话。

仆从战战兢兢地点头:“是,是奴才泡的。”

沈先背朝廊下,苍泠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哐脆”一声。

紧接着,“跪下。”

冷若寒霜。

……

躺在软绵暖和的床榻,苍泠闭着眼,却迟迟无法入睡。

犯错的仆从跪倒在地,茶壶破碎的瓷片扎破了单薄的布料,两个膝盖血迹斑斑。

所有的下人包括地位高一等的侯府守卫,脸上的惊惧皆是来自于他们的小侯爷。

“老侯爷已逝,夫人也将长居佛堂不再过问府中事宜,从今往后这侯府当家作主的是我沈先。”负手而立,一身白衣素净刺目,“为免将来再出现像今日这等怠慢客人之事,我便现在就将这侯府的规矩再重申一遍。”

“只一条,吃我侯府的饭,做我侯府的仆,就当尽心尽力忠于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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