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执有抑郁症,纪予说过他的病还没完全好,她怕他知道了控制不住情绪会伤害自己。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明天我会去跟那个人见面,如果是真的,你放心,我不会跟他在一起,不会跟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岑牧晚哭着说。
顾月华大口喘着气,指着她说:“现在立刻跟我回凉城!”
顾月华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拽着她,路过两人房间的时候,岑牧晚紧闭双眼心痛的无法呼吸。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怎么就这样了呢。
一门之隔,周执紧贴着墙壁缓缓坐下来。
顾月华的房门没关死,刚才母女俩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他的父亲杀了她的父亲。
周执不相信,虽然商场如战场,但周佑山不会做触犯法律底线的事。
他确信自己从来没听周佑山提到过姓岑的人。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正好这个时候纪予打来电话。
纪予:“我们俩准备出发往音乐台去了。”
周执轻轻说:“不求了。”
纪予扯了下嘴角:“开玩笑的吧你。”
“没有,不求了。”
“周执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做梦不都想娶她吗,你现在说不求了是耍我们玩还是开玩笑的。”
“纪予,出事了。”
周执望着远处红了眼眶,岑牧晚的行李还在客厅摆着。
他叹了口气,把刚才的对话如实复述了一遍。
对面沉默了十几秒,沈西西先开口:“阿姨和岑牧晚现在在哪!”
“好像去高铁站了。”
“什么时候走的。”
“没走多久。”
沈西西着急的说:“她们母女俩脾气都冲,在气头上的时候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不太放心她们单独相处,先赶去高铁站找她们。”
“麻烦你了。”
“周执,这次不是小事,现在那么多人只有你对你爸最了解,如果是真的,你跟岑牧晚这辈子是不可能继续在一起的。”
“我知道。”
如果是真的,他欠岑牧晚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周执。”纪予突然压低声音,语气严肃,“那个人差不多已经出来了。”
“谁?”
“撞死岑牧晚父亲的车主。”
这提醒了周执:“你觉得是他?”
“不是没这个可能。”纪予顿了下,继续说,“你别忘了,当年他可是因为你的一句话进去蹲了十年。”
“他想报复我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
“或许他知道你和岑牧晚的关系,他的目的不仅是单纯的报复,而是毁掉你一切在意的东西,他了解你的家庭状况,知道你现在的软肋就是岑牧晚。”
纪予继续分析:“他先告诉岑牧晚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俩内部产生矛盾,让她离开你,永远恨你,可他失算了,岑牧晚并没有把这事告诉你。”
周执突然联想到岑牧晚昨天反常的表现。
“你帮先我查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岑牧晚跟哪些陌生号码通过电话。”
没一会他又改口:“先查顾月华的,她是今天上午接到的电话,范围小容易查。”
“这个很快。”
“我还听到她说明天会和那个人见面。”周执说。
“这个面早晚是要见,但你最好和她一起去,不仅是因为安全。”纪予顶了顶腮帮,深吸一口气说,“如果真是他的话,他一定想让你出现。”
周执明白。
纪予:“周叔不会做那样事。”
“我不知道。”
“你自己的父亲你不相信吗!”
“你知道的,高三的时候我们家公司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我爸的情绪很暴躁,那会一生气就会砸东西打我出气。”
纪予担心他的情绪状况:“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第39章 替死鬼
(求你……能不能别把我拉黑)
纪予和岑牧晚见面。
约在芙蓉大街的一家咖啡馆。
周执不知道。
纪予:“我不绕弯子就直说了, 周执已经知道这段时间有人找你的事了。”
岑牧晚很吃惊:“怎么会!?”
纪予:“房门没关死,周执在外面全听到了。”
纪予给她看了几个号码:“给你打电话的是这几个号码吧。”
岑牧晚对了下通话记录:“是。”
纪予把手机收起来,身子后靠, 两手交叠放在胸前:“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吧。”
她摇头。
如他所料。
抿了口咖啡, 忘说了不加糖,甜的发齁。
纪予看了眼窗外。
下班的时间点, 芙蓉大街人流量很大,行色匆匆没有丝毫停留。
“喜欢喝咖啡吗。”
“太苦了, 喝不惯。”她也不怕笑话,如实说。
“很正常,就比如这杯咖啡对我来说又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