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病例,房门又被打开,许光尘靠在门边,扬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神色明朗的说:“我等你下班。”
那段时间许光尘总在等她,只要没有任务和训练,他就一定会在医院。
南乔刚刚毕业,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每天的任务都安排的很满,有时跟手术,一跟就是好几个小时,许光尘也会在手术室外等她几个小时,从来没有不耐烦。
面对南乔,许光尘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
他说:“我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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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咖啡已经见底,那个曾经总是在等自己的人依然没有出现。
酒店外的小雨仍旧在下,甚至朦起一层雾色,颇有些烟雨江南的风味。
想起许光尘之前等自己的光景,南乔心中又平添了几丝耐心。
就在她还不知道自己要等到多久的时候,余光突然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昨天晚上和许光尘一起坐在卡座里的男人。
李明浩也看到了南乔,很自来熟的走了过去。
“这不是南大美女?这是在等尘哥?”
见南乔点头,李明浩抱怨道:“尘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让美女孤零零的等他?”
说完李明浩凑近了些,八卦的问:“昨天尘哥把你送走之后,没多久就自己走了,是和你在一起吗?”
“是。”
南乔的回答斩钉截铁,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渐渐成型,她随即敛起神情低垂着眉眼,有些难过的说:“他始乱终弃,我来找他,就是想让他给我一个交代。”
李明浩蓦地瞪大眼睛,仿佛被这句话的信息含量震惊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明浩才缓过来,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我带你上去吧。”
南乔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不迭的起身:“谢谢。”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李明浩带着南乔上了电梯。
倒也不是李明浩没见过世面,他们这个圈子玩得多花的他都见过,首当其冲的就是陈严敬,手段简直是五花八门,即使他见多识广,有时也会被震惊到。
反倒是不玩的,在这个圈子里才是稀有物种,而尘哥就是。
陈严敬说尘哥是还保留着当刑警时的劣根,当英雄当习惯了,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但李明浩不这么认为,在这一点上,他是认同尘哥的,他也无法从虐待女人这种事情上获得任何快感。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最没用的男人才会虐待女人。
他一直以为尘哥是那种对待感情很认真的人,怎么都没想到他也会搞一/夜/情,还始乱终弃。
李明浩把南乔带上来,不止是被尘哥的行为惊到了,更多的是想吃到第一手瓜。
毕竟能吃到尘哥八卦的机会,实在是不多。
许光尘开门时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样子像是刚刚睡醒,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很多,乱糟糟的顶在头上像个鸡窝。
看到南乔的时候,许光尘明显一愣。
趁他发愣的间隙,南乔一个闪身进了他的房间,抬手关上门,甚至顺便招呼了下李明浩。
“谢谢你带我上来,我找他有点私事。”
被关在门外独自凌乱的李明浩:“……”
南乔裹着一身的湿气闯入房间,冲散了惺忪的睡意。
房间内暖气很足,南乔毫不客气的换了拖鞋,把大衣脱下挂在衣架上,走到沙发边坐下。
许光尘的房间布置很不同于其他酒店套房,原本应该背对落地窗的沙发,却正对着落地窗。
这样坐在沙发上,反而背对着电视墙,落地窗外也没有什么别样的风景,这么看着,只能看到高楼大厦。
只是楼层偏高有种把高楼大厦踩在脚下的感觉。
南乔转头看向许光尘,微微扬起下巴。
“我们谈谈吧。”
第7章
窗外檐雨如绳,雨声未停,屋内却陷入久久的沉默。
沙发上的女孩儿穿着修身的黑色针织鱼尾半身裙,勾勒着盈盈一握的细腰,奶白色的雪纺上衣衬得她温柔知性,乌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
缠在颈间的纱布被取下,伤口也已经结痂。
看着伤痕,像是刀伤。
许光尘抬眼对上南乔的目光,下意识想去摸口袋里的烟,却又突然想到什么般收回手。
他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两人之间隔了至少四五个人的空位。
许光尘撑着手肘揉了揉太阳穴:“你想谈什么?”
南乔没有介意他刻意的远离,正色道:“三年前,你为什么离开——”
警对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许光尘忽然打断了她:“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看着许光尘满脸的无所谓,南乔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心痛,她轻颤着声线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相信,我认识的许光尘绝对不会收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