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明珠不识君(319)

明前的眼光扫过她的脸,诧异地回话:“为什么要逃跑?”她的脸色和口气都很郑重地道:“如果我真逃了,不就代表我是劫匪女了?我是范丞相的最名正言顺最真实的女儿,怎么可能逃走呢?”

“说得好。我也相信明前是真范瑛。”益阳主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天下谁也比不上范明前会拿腔拿调。都火烧围城了,还堂而皇之地强撑着自己是范瑛呢。小梁王和崔悯都眼睛脱窗了吧,看不出这丫头多么会做作演戏?公主心里暗气,她每次与范明前说话,都像一拳头打到棉花上,丝毫不受力,打重了还会被隐藏的针戳痛。关公公向她使了个眼色,劝公主压住火。她越奸滑不是对您越有利吗?我们现在不怕她坏,就怕她不够坏不够狠。

寒暄完毕,闲人退下。明前抬眼瞧向公主,郑重地道:“多谢公主关照。我既然病好回府了,公主可否把我的养娘李氏从牢房里放出来?我还需要她的照顾。”

益阳公主神色变淡,眉眼垂下,红色樱唇开启,语重心长地说:“明前,我是在帮你们调查案子真相啊。对待这种案子的关键人物,又刁滑又满嘴谎言的泼妇,就该抓起来好好打一顿!用板子鞭子才能逼得她说实话。你太心慈手软了。”

明前的脸上现出怒容,霍然站起,不屑跟她兜圈子了。严声道:“公主殿下,我会好好处置我的人的。不劳公主费心。而且李氏不是范家奴仆,是我的恩人和养娘,我父亲也很尊敬她。我也相信她没有说谎话。公主你抓错了人,用错了刑,也不能趁我不在就冒然抓走了我的人严刑拷打!如果弄错了岂不惹人笑话?这样子没一点道理礼仪了。李氏她是我的养娘……”

“问题是你又是谁呢?!”益阳公主也陡然变色,面容阴森森的,眼珠子透出阴寒,暴发出了怒火:“你又是谁呢?明前。你是范勉的女儿,还是劫匪的女儿?现在还未有定论吧。假如你是劫匪女,那么一个劫匪女的养娘又有什么不能关押拷打的!她是祸主,我是帮小梁王的忙,才抓住她拷问真相的。这种事不好交与官府,只能由我来处理了。”

她瞪着明前,也不再客气,一迭话像狂风骤雨般的喷涌出来:“关心则乱,我看你是关心得过火了。难道她真的是你亲娘?你才这么紧张得护着她。不然,一个大家闺秀的养娘犯了罪,也要赶出府邸交给官府处置。哪有这么多的理由牵扯?真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泼辣性子,没一点规矩!雨前可不像你。雨前姑娘就大大方方地对我说,李氏任由我关押拷问,还请我务必拷问出真相。她说‘法是法,情是情,自古情法不能两全’。她把法纪放在人情之上。哼,她对你还是有旧情的。她说如果查出了李氏做假,就让李氏一人承担了罪过。对你网开一面,留你一条命。啧啧,看你的妹妹多好啊,又大方又得体,深得北疆群臣和我的赞誉。可不像你这么任性妄为,以情乱法!你偏心李氏就任由她隐瞒真相糊弄小藩王与朝廷!”

她眼里露出了彻骨的仇恨,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现在小梁王外出公干,把你们俩交由我看管。我就要抓住李氏拷打出真相!放心,我不会打死李氏的,我还会留她一条命说实话。”

公主厉声喝道:“如果换在京城发生了这种荒唐案,我母后和董太后早就把你下大狱砍脑袋了!哪容你在这儿跟我放肆。你一点都不如雨前识大体讲大义!”

我只是没有她冷血无情吧。明前拧眉瞪目,双手握拳,胸口憋着一股气,险些气炸了肺。公主在落井下石。她前些日子还对公主被逼和亲有点同情,就忘了她是个本性凶顽的女人。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贱人自有天收。她范明前滥用了好心。

势不由人,她现在底牌太少斗不过发飙的公主。明前盈盈地站起,转身就走。她面若寒霜地道:“好,公主即然要关押李氏就关着吧!不过,在梁王回来前,别关得太使力,打得太使力。如果人死了伤了,你问出的话也恐怕做不得数了。屈打成招的证言不能作证词,死人的话也都是些废话。”

“你!”轮到公主勃然大怒了。这个小贱人还敢威胁她。跟她那个泼妇养娘一样。这两天太监拷打李氏,李氏撒泼打滚地叫骂着就是不认罪。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不曾招供一句,还口口声声地骂他们是公报私仇,想陷害明前小姐就想从她嘴里挖证词,她还要一头撞死在牢房里以死铭志。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功夫,比范明前还厉害。这一对混帐母女简直就是亲生的。

益阳公主怒极反笑。眼里射出仇恨的火花,嘴角露出了衷心的笑,悠然地说:“好一个奸诈小丫头,差点被你气住了。不过,公主我大人大量不生你的气。”她忽的站起,转身从关公公手里拿过一封信,像一团红霞般的飘到大厅中央,站在明前身前,向明前绽放出了最明艳摄人的笑容:“好。明前姑娘。我们换个话题吧。这是两日前从京城的云裳铺子寄到芙叶城的一封信。我帮你收到了,还好心地帮你打开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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