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必要,也不可能像真正的大王子一样,对她照顾与疼爱。
他是韩纪,是凤鸢国所向披靡的小将军,更是她尉迟鹭,一人的将军。
她的目光,看向哪里,他的剑,便挥向哪里。
“好久不见……”韩纪登上凉亭高处,看着尉迟鹭方才离开的方向,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这时,日光已落下了帷幕。夕阳之下,金色的霞光普照着他那欣长的身姿,顺着光落与风去的方向,他轻轻的落下了一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
“郡主,轻绪回来了。”
第419章 换回来 毁吾大计
夜半三更
芙源殿后院
烟雨阁内
书桌案前,尉迟鹭已经褪去了外衫大袍,重新换上了一件纯紫色的暗罗纱裙,伏案于桌前,书写着宣纸上的诗经,沉默不言。
“郡、郡主——”白术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进来时,看见她如此认真的沉浸在自己的书海中,突然间就不敢打扰了。
“怎么了?”尉迟鹭头也不抬,书写着自己方才看过的一本书经。
上面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了解我的人说我有忧愁,不了解我的人却说我是有所求。
她不知道那人能不能了解她,但她知道,那人一定不会背叛她。
白术苦着一张脸,纠结再三,还是开了口,“傅家老夫人……”
她书写的动作停了下来,宣纸上在瞬间晕染了一团的黑墨,逐渐侵蚀了她方才写的字词。
“仙逝了。”
“听陛下的人说,是因着傅家小姐身死的缘故,她老人家一口气没有上来,才…才……”
尉迟鹭扔掉了手中的长笔,沉着脸看她,问道:“太医那边怎么说?”
“太医说、说老夫人年纪大了,本就是靠着一些药品吊着,现在、现在听说了这样的事,就、就没有撑过去。”
“备轿,本郡主现在要出宫。”
“现在?!”白术愣住了,着时日已经这么晚了,怕是过去也不大方便的。
尉迟鹭却没有解释那么多,抬脚跨过桌案,匆匆离去,“便是现在。”
傅老夫人乃是先皇的胞妹,与她之间,谈不上亲厚,可是于情于理,她都该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毕竟,这事的源头怕是因着她了。
“是、是,奴婢这就通知姜侍卫和韩侍卫一声,让他们护送郡主您出宫。”
……
延庆宫
“啪——”房门被踹开,来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身后,侍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殿门,隔绝了外面一切想要探听的视线。
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到的束芜,猛的从桌案前站起身来,惊诧的转过身去,看向来人,“王、王兄?”
干莫孟耶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满腹怒火的看着她身旁所坐的人,咬牙切齿道:“韩纪,你莫要以为你如今是在凤鸢的皇宫城内,吾就无法动你了。”
“王兄,发生何事了?”
“何事?”他气的不轻,转头看向自家的胞妹说道:“吾在这里耗费了多少的精力和时力,为的就是这凤鸢可以派兵攻打蛮夷,杀了莫哈敦行,救下元儿!”
“姐姐?”她怔住了,这些事情和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早在一年之前,姐姐就已经嫁给了蛮夷鞑喇的二王子莫哈木菌。
这事在他们南疆,甚至是遭到了所有的家族派元老的反对,可是姐姐心意已决,就连他们这几个兄妹相劝都无用。
那日里,还是她亲眼看着姐姐打晕殿外的将士看守,拿上了些细软,逃出了南疆去。
往后,再无姐姐的消息传来,就算是有,她也是从兄长的嘴里听得,可是兄长怕她担心,从来也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因而她,倒是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姐姐的处境。
再加上她身为南疆一族的圣女,每日要处理的事物居多,需要学习的医术和医经也数不胜数,她实在是也抽不出空闲来去想这些事。
就连这么几日留在这梧州城,都是找了她的替身代她处事行医,所以离开的日子越久,她的心里便越是慌张,生怕被人给发现了去。
却不想,王兄竟说是因为姐姐才留下的?
“吾才在陛下面前,提议攻打蛮夷,壮大凤鸢一事,他转头便去陛下面前,说战事一起,必有纷争,到时生灵涂炭,苦的是百姓,便主张劝和一事。”
“陛下与太傅大人听进耳朵里去了,方才就下了旨意,派人传去了边关各处,说定要与南疆和蛮夷和睦相处,不可多生事端?”
“你说!他是不是来坏吾好事?要陷元儿于危险之中?”
束芜一听此言,便急忙的转过身子去,开口质问道:“韩纪,你当真说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