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鹭已经走了进来,冷漠的瞥着他,怒声:“本郡主让你过来养伤,你给本郡主绝食?!谁给你的胆子?!”
“奴……”
“郡主!?”白芍与万公公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他话到嘴边,又变了,低首拱礼道:“卑职见过郡主,郡主万安。卑职未曾绝食,只是吃多了甜食有些腻,便没有用膳,不是绝食。”
“有些腻?”她轻轻笑了一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鲜明而冷漠,道:“你腻一甜食,腻上两天不吃饭?什么甜食,拿出来给本郡主也尝尝!?”
“砰!”万公公吓得跪了下去,身子抖得像个筛子一样,低嚎:“郡主明鉴啊!哪有什么甜食啊?只是盛侍卫觉得汤药味苦,奴才特意为他拿的蜜饯罢了!求郡主开恩,饶奴才一命!”
“原来是你这个狗奴才给他准备的?!”
“郡主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她上脚便踹了上去,“他两日未曾进食你不知道上报吗?!”
万公公被踹的歪向一边,又在下一秒跪好身子,害怕的掉着泪道:“郡主开恩、郡主开恩啊!奴才不敢了、不敢了!”
“郡主!”盛稷提步走到她的面前,忍着后背牵扯出来的伤口,低声道:“是卑职的错,不关万公公的事。卑职不想进食,万公公一再劝导,是卑职自己未听劝言。”
“很好。”尉迟鹭倒是气笑了,整个人的气息冰冷的厉害,红唇妖艳如斯,“本郡主保下你的命,希望你给本郡主往上爬,以此来报答本郡主的盛恩!可你却三番五次忤逆本郡主的意思,本郡主看也不必留着你了,直接杖毙吧?”
“郡主?!”几人大惊,白芍反应过来便跪了下来,恳求道:“不可啊郡主!”
“嘭!轰隆!”里间突然再次传来声响,甚至好像是什么盆盂打翻了的声音。
尉迟鹭瞬间神色一凛,视线冷冷的扫了过去,“什么人?给本郡主滚出来?!”
盛稷面色一沉,玉指死死的撰了起来,燕眸晦涩。
“啪啦——”里间的小门缓缓被人拉开。
彭戈那张有些慌乱的面容顷刻间就暴露在人前,颤声:“郡、郡主好……”
“彭、戈?”尉迟鹭咬牙切齿,玉面更显森寒,冷笑:“你从暗房里面私自跑出来了?”
“属下、属下是担心公子……”他砰一声直直的跪了下来,不敢去看盛稷的视线,心里叫苦不已。
谁知道这么巧啊?
好不容易越狱成功的第一天,就被人给发现了。
这下倒好,毁了公子的计中计不说,自己还到成了瓮中捉鳖了。
不过,公子的苦肉计就是为了郡主,现下郡主过来了,怕也差不了多少吧?
尉迟鹭握紧纤指,怎一个愤怒了的,她恨不得,把这个两人全部拖出去砍了,枉费她这么辛劳,还为他们主仆二人做打算?
盛稷撑着身子跪了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那张俊雅的面容低的越发的深了。
她低冷:“非常好,你的主子绝食,你越地牢,你们不愧是主仆二人啊!”
彭戈被说的愈发羞愧,别说抬头了,就连那姿态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本郡主还以为你在地下待的不见光明,想着狩猎之时连同你的身份一起筹谋了。到时,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在你的主子后面。”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本郡主自作多情了?本郡主看你们主仆关系好的很,黄泉路上一起做个伴怕也不孤单吧?!”
“郡主饶命啊!属下不敢了,属下真的是担心公子才跑出来的!属下什么也没干,就来这偏殿见了公子啊!与公子无关,求郡主恕罪!”彭戈抬起头慌忙的解释着,眼看着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了,才想起来关于这小郡主的传闻。
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玉面罗刹啊!
这下好了,作死作到正主面前了,这不是、这不是等不及求死了吗?
他死可以啊!但是他公子不能死啊!他公子还有大业未完成呢!
盛稷低头,沉沉之音沙哑而出,“郡主息怒,彭戈他不懂宫规,因而擅闯偏殿,是卑职御下不严,郡主要罚便罚卑职,与彭戈无关,更与万公公无关。”
“公子?!”
“盛侍卫?!”
尉迟鹭轻嗤:“你以为本郡主不会罚你吗?!本郡主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凌迟而死!”
“郡主?!”白芍抬眸大骇,跪着身子上前,低颤:“现、现在是多事之秋,郡主万不可轻举妄动。万公公乃是初犯,还望郡主可以宽恕。彭公子越地牢而出,说明他武功高强,暗房怕是困不住他,不如就将他与盛侍卫放在一起,也可以让盛侍卫管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