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去武夷山狩猎了,你给他交代什么?!”
“那建平就去武夷山给他交代!”尉迟鹭冷着一张玉脸,轻笑:“这不是他希望的吗?”
“建平!”太后气的心口疼,起身看向她训斥:“你不小了,怎么还是如此任意妄为?皇帝哪是真的让你罚抄佛经悔过?他只是让你明白,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规矩?体统?”她嗤笑一声起身,毫不知错反而愈发嚣张道:“本郡主怎么任意妄为了?本郡主被关在这儿不能出去,还要怎么知道规矩,怎么知道体统?!”
“建平!”
“皇姐皇兄他们可以跟着皇伯伯外出狩猎,难道建平就要活该在这儿禁足!活该在这儿抄佛经吗?!”
“建平!!”
她扭过脸去,清冷一片,“皇伯母请回吧,建平会好好禁足的。”
“你……”太后被堵的哑口无言,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罢了罢了,你大了,哀家终究是管不住你了。”
众人见她出来,连忙行礼道:“太后——”
她依旧带着气,但终归是自己疼着的孙女,舍不得,只能拔高音量道:“让外面的侍卫给哀家退远点,哀家的建平这几日罚抄佛经不分昼夜,辛苦了,让她出去走走,别闷坏了。皇帝若是怪罪下来,就说是哀家的意思。”
“是,奴婢/奴才明白。”
“吩咐尚膳监的人,每日都要给建平送膳食来,不许断了。再让这宫里出去备食的人注意,给哀家备足了,什么叫六日的量?怎么,明天就没有了吗?!”
“是,奴婢/奴才明白。”
“将这桌案撤了,以后但凡是晚膳过后,便不许你们主子再抄这些东西,免得伤了眼。”
“是,奴婢/奴才明白。”
第37章 计中计 玉面罗刹
子夜
时辰很晚了,太后也已经带着人离开了。
走时说的一番话,差不多是解了禁足了。但,怕是要到一个月后方能真真正正的出入。
白芍抬起脸来,有些焦急的说道:“怎么办啊郡主?”
这还是不能去狩猎啊!
尉迟鹭轻轻摇了摇头,“无妨,皇祖母也不可能突然答应我去狩猎的。”
“郡主……”白术站在一旁,揪着自己的裙边,不知有话当不当讲。
尉迟鹭抬眸扫了一眼,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轻笑:“怎么,偏殿出什么事了?”
她都快要忘记偏殿还住一个人了,养了六天了,也是时候让他回去了,陆氏那边,还没有消息呢。
白术紧张道:“盛、盛侍卫好像两日未曾进食了。”
“哗!”她推倒桌几上的茶盏,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森冷:“你说什么?!”
“砰——”二人同时跪了下去,磕着脑袋发着抖。
白术低颤:“是、是万公公所言,不过奴婢晚上已经让人备晚膳过去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奴婢不知盛侍卫有没有吃。”
“废物!”尉迟鹭冷着一张小脸,抬步离开,要不是因为手里没有鞭子,否则必给她两鞭。
白术身子瘫了下去,似乎好像才活过来一般。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盛侍卫,或许比她们想的还要重要。
白芍颤抖:“我先跟着郡主去看看,你、你还是先跪着吧。”
白术点点头,她知道,郡主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她也不敢起来。
白芍连忙提步跟上尉迟鹭,拾起殿门旁边的木芙蓉图画油纸伞撑开,冒着黑夜大雨随着她一起去了偏殿。
“啪——”偏殿还未被打开,就被尉迟鹭给抬脚踹开了。
“郡主?!”白芍惊恐,伞还未来得及收住,就见她面带冷意的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的万公公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一震,“白芍姑娘?”
“还不快进去?!”白芍瞪了他一眼,来不及与他解释什么,提起粉白的宫裙便跨门而入。
“哎,是。”万公公扶了扶脑袋上的巧士冠帽子,不敢多想,紧忙着跟了进去。
偏殿内
烛火已经被点上,或许可以说,本就未曾熄灭。
盛稷披着靛青色的盘领长袍下了榻,发上的墨兰色发簪还未取下,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不见之前几日的颓废之势,反而唇红齿白,貌美俊逸,倒有些像坊间的白面书生了。
尉迟鹭扫了一眼桌上未动筷的膳食,抬步便往里间走,怒意更甚,“盛稷!给本郡主滚出来!”
里面忽然“扑通”响了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盛稷刚要抬脚去外间的动作直直的停了下来,眸光恣意阴冷的扫了过去,寓意深远。
隔着的小门里间安静了,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