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眼里我就这么......愚蠢的人么?”
“那倒也不是,师弟第一次行走江湖,师兄保不齐要多照看一些。”
两人同行在回客栈的路上,许忱心中疑云未消,脸上也有些沉焖。
景渊突然说道:“我知道你有事总喜欢憋着不说,今天我给你一个问出来的机会,你问不问?”
许忱停住了脚步,“好。”看着景渊,不知道怎么地明明是景渊开的头,被许忱这么一盯着,景渊一时有些不安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预料出错了。就听许忱缓缓说道:“师兄昨天晚上是何时发现我被抓走的?”
自己是被抓进南涧皇宫里,如果景渊没有当场发现掳走自己的人,那他异国他乡怎么会想到自己是被掳进皇宫的?又怎么会及时出现?但如果景渊是当场发现情况,那又为什么要放任来人掳走自己?所以,他是看着自己被掳走,却没有出手阻止。
景渊一时语塞,但他的沉默就是最清晰的答复。
“我,明白了。”半晌许忱艰难地打破了沉默,“我还有一个问题。”缓了缓才说:“几年前在水云间我最后一次找师兄对练,是不是对我用了引梦纶音。”
回应的还是沉默。
“为什么?......师兄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长久的沉默,让许忱喉咙有些发苦,声音都有些不稳。
景渊以为许忱为人正直良善,连对他图谋不轨的南绍元都能求情。见他展现手段定会责备他修练魔功,会说他不该用低劣手段脱险,会发现他表里不一。
可不料许忱问出的是这两个问题,这两件事情他都做错了,也都伤害了许忱,但同样的他也无法说出原因。什么原因呢?一个是对在意的人心底想法的窥探好奇,一个是知晓心意后的抗拒摇摆和挣扎。
见对方还是沉默,许忱一时怒起抬手就是一掌,被景渊侧身躲开了。一掌不成又来一掌,这是止水功法中的掌法裁云剪水,此掌法杀性不强,以柔克刚,遇强则强。景渊连连退避,只招招化解从不主动出击。
这更加让许忱恼怒反手就要去拔剑,但手刚握上剑柄就被按了回去,许忱挥手拂开景渊压制的手,再拔,又立马被另一只手强行按回,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始终无法拔剑。许忱又气又无奈,干脆足下一点,一招踏浪行云如飞鸿往后退开了数丈。
“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风。”许忱打又打不过,只能不打了。
两人回了客栈,许忱把房门一关隔绝了一切。第二日,景渊没有敲许忱房门,而是直接去退了房,因为他知道昨晚许忱已经悄悄反窗溜走了。
打不过,总跑得过。许忱是这么想。对于景渊来说,此时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对他来说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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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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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商贾世家出身的商行老板,许忱人脉广博遍布中原两国。
离开客栈后的几日他都是躲在韶城的一个商行老板宅中,正是之前花神巡游找上许忱帮忙的那个“朋友”。
许忱在此人家中待了两天,确定景渊已经离开韶城已经皇宫内没有传出其他异样之后许忱才继续动身前往玄苍山。再此之前许忱还不忘在那位从商“朋友”手里借点盘缠,这自然是记在许玥账上。
许忱非常谨慎的为了避开与景渊遇上的可能性,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水路。
这次许忱还破天荒的低调了起来,没有再大张旗鼓的雇人买车只一人两柄长剑,骑马乘船跋山涉水的行了近一月终于过了南涧国界。
许忱此人虽然从小在富商家长大养成了许多娇生惯养的挑剔习惯,但实际上他的适应能力是非常强的,这几年从江南到辽城又到了南涧几经波折,也没有多说一句。他奉行的原则是有好的东西自然要及时享用,没有也不是不能勉强将就。
月华初上,静寂的河面上一艘小舟缓缓顺游而行,竹竿划过湖面打碎了一盘白玉盘,留下一道道长长的水波荡漾开来。一道人影掠过河面轻飘飘地落在船篷上,那人黑衣白发,长发未束只用金属发扣简单固定,俊俏而有些苍白的脸在夜色下艳丽得犹如鬼魅。
船夫吓得一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忙问对方是什么人。“你你,你什么人?是人是鬼?”
“船家不必害怕,只管摆渡,靠岸我会付你银两的。”那人开口却是温和有礼。
船家脸露难色,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船篷,“这...这......”
来人见状也有察觉,低头留意脚下船篷,就听里面传来一人声,“这船往下游,兄台要摆渡,不顺路,兄台还是换乘吧。”
“深夜独行舟,你看这江上还有第二条船吗?”那人跃下船蓬隐隐约约见竹帘里有一人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