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发现的第一件事情是他被锁了起来,脖子被套了一个铁拷。第二件事是现在身处在一个不认识的房间里,睡在不认识的床上。许忱想运起内力去掰开铁拷,却发现内力滞塞流转不开。
这感觉比起他之前被金针封住内力还要难受百倍,之前只是无法使用内力体力稍弱常人,现在他觉得周身困倦,手脚无力,脑袋昏沉。
许忱判定自己是被下了迷药,强撑着精神打理周遭,发现这里装潢富丽,不似寻常百姓家里,扯了扯铁链,这长度只足够下地,却离不开床帏一步。现下无法逃跑,许忱干脆盘腿打坐起来,运功尽快将迷药排出。
过了一会,房门被推开了,一人缓缓走近。房间灯光晦暗,许忱盯了半天才认出来人是白天登塔打过交道的年轻男子。
“是你?”许忱脸色不变,心中暗道不好,默默加紧内力运转,嘴上也不停息,“阁下,技不如人就要恼羞成怒了吗?”
啪——许忱没有预料到来人突然发难,一时躲闪不及,实实在在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气不小,许忱被打得头微微歪向一侧,披肩散发随着一晃。
许忱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怎能随意忍受这种屈辱,当即怒目瞪视,起身猛得一踹,那人本来站在离床一步远,这距离许忱最多只能站到他前面,但不防许忱用脚,当即被许忱踹倒跌坐一旁。
但迷药药效未过,这一脚下去,许忱身形立马不稳也瘫坐在床上。
“反了!你竟然敢踹我?!”那年轻男子爬了起来,气得不轻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挨我两脚!”许忱动不了手,气势不能减。
那人气得直喘气,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反了,反了。”
“反什么反,你以为你是皇帝吗?天天反反反,我呸,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许忱被念叨得烦了反驳道。
那人更气了指着许忱:“你你你——”又指了指自己:“朕不是皇帝,难道你是皇帝?”
“哼,我才不当什么狗屁皇帝......什么?你说什么?你是皇帝?”许忱反应过来,顿感不妙:“你说南绍元?”
“没错,不对,放肆!竟然敢直呼朕的名讳。”
许忱仔细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周着陈设,心中暗骂倒霉,还真是个皇帝。
南绍元,南涧国皇帝,先帝唯一的儿子名正言顺登上了皇位,即位两年多,治国安邦驭臣爱民样样都不会,吃喝玩乐香玉美人样样精通。
“白日里冲撞了皇上,陛下不该把我关去天牢里?此地怎么看也不像天牢吧?”许忱试探地问道。
“以下犯上确实该死,不过......”南绍元打量着眼前的许忱,此时许忱只着一件里衣,长发披散,因为刚才的动作衣领有些歪斜,露出了一节好看的锁骨。
那眼神太过露骨,许忱被看得发毛想伸手去拢一拢衣服,又觉得这动作太过于像被调戏的姑娘,便生生忍住了。干咳一声说道:“不过什么?”
“不过,看你姿色不错,如果你愿意入宫常伴圣......”南绍元话还没说完许忱抬脚又是一踹。
这次的力气比起上次还要大,但看起来许忱情况更加糟糕,一时动作太大,被脖颈处的铁拷狠狠地往后一勒,许忱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床上,猛地咳嗽起来。
南绍元正欲发火,但见许忱模样,反倒心情不错地拍拍胸口,站了起来悠哉悠哉地绕着床帏说道:“虽然主动逢迎比较舒服,不过你这副屈辱不从的模样也很不错。”
许忱狠狠地瞪着南绍元,只觉得气愤和恶心的感觉充斥着全身,算起血缘关系南绍元还是许忱的表兄,只是对方是不知情的罢了。
“你还是放弃抵抗吧。”南绍元顿了顿,“这屋里的熏香好闻吗?”许忱身体一僵,难怪他从醒来就一直在暗暗运功排毒,却毫无作用原来是这熏香。“熏......熏香里有什么?”许忱气息已经有些不稳。
“好东西,特地给你这种会武功的人准备的。”南绍元抓起连接着铁拷的铁链,往身前一拽,许忱被拽得身形一晃,却周身没有气力反抗只能蹙眉瞪视,
南绍元低着头几乎要贴上许忱的脸,狠毒又狎昵的说道“这双眼睛真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哭起来怎么样?”
“他哭不哭我不知道,你哭起来一定很丑。”声音突兀的想起,南绍元一惊随即他就不敢动了,因为他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了一阵冰凉坚硬的触感。
“师兄......”
来人正是迟迟未到的景渊,闻言应了声,一手举着匕首架着南绍元离开两人亲近的距离,一手握上许忱套在脖子上的铁拷,单手用力一掰,铁拷应声断开。“还行吗?能自己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