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话间,许忱听到门外传来吵闹声,似乎其中还有山鬼的声音。习武之人耳目灵敏,见许忱突然站了起来,林掌柜不解询问:“许老板这是...”
就见胜二慌慌张张从外堂跑了,“不好了,掌柜,外边来了一群官爷要...要要收缴药房里的药材。门口许老板的一车药材也被扣押着了。”
许忱到门口时,就见山鬼坐在堆满药材货袋的马车上,怒气汹汹地瞪着底下一总哀嚎狼藉的差役。
许忱:“小师姐,你们没事吧。”
山鬼见许忱出来,急吼吼说道:“三师弟,他们要抢我们的药材!”
苍术收剑说道:“三师叔,我们没事。刚才大师叔和他们起了争执,我怕伤了大师叔,所以出了手。”
“大胆!”其中一个差役从地上爬了起来,身着打扮看起来官职较大,见许忱手无寸铁又一副贵公子打扮,冲许忱怒道:“好大胆子,你们胆敢打官差。”
路上显然行人不多,但这么大动静也逐渐围了不少人。
“苍术,怎么回事?”许忱问。
苍术:“我和大师叔在门外等候,他们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扣押我们的药材。”
“这位官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都是遵纪守法做些小本生意的百姓,不知官爷为何要平白扣下我们的货物?”许忱故意说得很大声,引得围观民众议论纷纷。
“听你口音,不是南涧人?”那差役打量着许忱说道。
“官爷好耳力,在下中州临城人士。”南涧依附中州,是而对待中州来的行商多有优待。
果不其然,那差役听了许忱的说辞,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咳咳...邯城时疫,今早大人有令,城里治疗时疾的药材统一管理分配,各药房不得私藏售卖。”
山鬼:“我们也还没卖给药房,凭什么要被你们收走?”
那差役刚在山鬼身上吃了苦头,不敢硬刚,只得对许忱说道:“这位公子,现下全城也没有一家药房敢收您的药材了,不如......”
“好说。”许忱不待差役说完便打断说道:“做谁家生意不是一笔买卖呢,官爷竟想买,便立了收据,我改日自去府衙取便是。”
众目睽睽之下,许忱把人架在高处,那差役也无法,只能乖乖立了字据,一行人才把一车药材拖走了。许忱让苍术悄悄跟着,之后苍术回来禀告,那车药材进了衙门不久又悄悄的从后门运出,苍术一路跟踪发现最后进了一家名为乐善堂的药房。
“这就奇怪了,不让药房私自售卖又偷偷将药材运到药房?”许忱狡黠一笑:“有意思,这个乐善堂,看来不简单。苍术,再帮我办件事。”
去打听打听,城里的病人都被安置在什么地方。
当夜,许忱和苍术悄声进了乐善堂。两人找了一圈找到了库房,虽然上了锁,但拦不住习武之人。门开二人同入,苍术见堆满库房的药材惊讶:“这!”
许忱见状也带了些怒意:“好个乐善堂是想趁着时疫发国难财吗!”
苍术:“三师叔,这怎么办呀?”
次日一早,许忱孤身一人来到府衙衙门口,击鼓状告。鼓声震耳,差役不多久就出来了,许忱却没有马上停下,只敲得围观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才罢了手。
县令官帽都没戴正就被赶着上了高堂,这县令年纪约莫四五十,眉眼细长,脸颊微微凹陷,唇上蓄着两撇胡须,一身为官服却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貌。
惊堂木一拍,堂下一片肃静。只听他县令悠悠说道:“来者何人?所告何事?”
许忱朗声道:“回大人,我乃是中州临城人士,南下行商,做些药材买卖。今日击鼓所告两人,一告乐善堂老板私藏时疫药材。”
县令听出许忱来者不妙:“大胆,空口胡说。”
“大人不信不妨去看看,那了善堂的库房的门已经关不住了。”
昨夜许忱和苍术发现乐善堂的猫腻后,就将乐善堂里里外外的门窗都拆得干干净净,又把许忱那一车药材搬到大门口,苍术守在堂前,等着天明将一切公之于众也等着某人自投罗网。
“大人有令,城内各药房不得私自售卖时疫药材。请大人依法处置!”许忱几句话,围观的民众已经开始议论起来了,有的刚从乐善堂过来,也开始说那边的情况。
“你!”县令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一时又不知道该那许忱怎么办。
许忱听见旁人议论,心道事成了。果然就见苍术就从外头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苍术把人往堂上一扔,说道:“三师叔,人带来了。”
来人正是乐善堂的掌柜——王经义。
“大人,大人,小民冤枉呀!”王经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