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数月前,我在辽城捣毁鬼城之后。盘问审查,发现口供中出现了安和泽这个名字,但鬼城覆灭后却没找到尸体也没找到人。”为何会在数月后,拦截江南战报的事情上,又听到这个名字。思及此,景渊又问:“又抓到人吗?”
云月明摇摇头。
陆开阳:“战报半路被人截了。我们又截了截战报的人。所以,喏~搜来了一箩筐的战报信件。”陆开阳合起扇子,指了指一旁,地上果然摆着一个箩筐,里面装满了信件。
景渊:“......”
陆开阳:“这临州城兵马都统府的李都统可真是一个实城人,一天一封战报,一封还要让人誊写十几份,再送出城,积积攒攒就一箩筐了。不过也亏得他写得多,截取战报的人才露了马脚。”
陆开阳从怀里拿出几个信件递给了景渊:“这是没有重复的。”
景渊看着信件,也觉得这次北牧贸然进攻有些奇怪。思索着“他们这点兵力就敢登岸?就算能吞下临城,那后头的宣城呢?还有相邻的城邦城防军...他们是在中州内有内鬼!不是安和泽这种疏通打点的帮手,是可以给他们更大保障的哪种。但这种卖国求荣的事情谁会去做?谁又敢去做?谁又能去做?还是在这个时候...”
诸多线索,像蛛丝般盘绕。北牧、商船、鬼城、江南、临城、宣城、许忱、安和泽、苏逸、李都统、景睿、太子。忽然,景渊抓住了正确的线,抽丝剥茧,思绪突明,景渊明白过来,冷哼一笑:“哼~原来,北牧也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而已。”
景渊看着信件上某个名字,有些阴沉不悦说道:“不过,为了一己私利,就搭上一城百姓,未免有些不为明君所为了,太子。”
两人闻言介是一脸惊讶之色。
景渊起身说道:“这事我去处理,临城继续盯着,安和泽的线索不要断。我现在要进宫面圣。”
“殿下。”云月明打断了正打算立即转身的景渊说道:“之前,殿下要查的人,有些新线索了。”说着单独拿了一个细细的竹筒递给景渊,里面应该是装着字条之类的东西的。
景渊接过和着刚刚的战报一同带走了。
临城门上。许忱和李都统在内屋盘点今日伤亡和辎重数目,苏逸在一旁稍作休息,之前不慎被飞石砸伤,现在半边肩膀都包扎着。
李都统率先开口了:“哎哟,这...这...这亲伤只剩不到五百人,火铳一百把,箭矢五千发,刀抢两千。这能抵住几日呀。”
没有人回答,连日不停的守城战,都给二人脸上皆是带了疲色。
许久许忱才说道:“箭矢,已经安排城内工坊连夜赶制。城内也精壮男子也开始应召守城。”
可是援兵不至,终有弹尽粮绝之时。而这日来得比所有人预料的都快。
次日,北牧军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抑或是已经预料到了城中已到山穷水尽的陌路。攻势猛然加剧,弩车、投石车轮番上阵。尘埃与厮杀声四起,火光流石乱飞,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味。北牧军的云梯架上了又被推下,攻城锥一下下的砸在城门上的声音却听得人心颤,不知道着这城门能抵御住几下。
许忱把城内所有能收罗到的,能称得上火力的东西,都运到城门上。西家珍藏了几年的女儿红提前挖出来缠上布条点燃,东家唱戏杂耍的飞镖铁器......都被许忱或买或自愿捐赠的收罗起来,而后又一股脑的往城门下砸去。势是要耗尽最后一丝抵抗的力气不罢休。
城墙上战火纷飞,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血液和焦糊的气味,厮杀声和哀嚎声夹杂着,天空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云梯!别让他们上来!长□□下去!】
【弓箭,箭还有吗?拿上来!】
【热水浇下去!往云梯上浇!快!】
【把酒点燃砸下去!妈的!这么好的酒便宜你们了。】
.......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许忱脚下一震险些跌倒,心中一阵惶恐。一击巨石重重地砸在城门上,高大宏伟的城门簌簌作响,这声音直教人心颤。
这城门,原本为迎接新年而重新塑色的正红色,也在这连日的尘埃炮火中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几日便历经之前数百年未曾饱尝的风霜摧残。终于,在又一击巨石撞击中,背后的门闩卡扣发出来难堪重负的声音。
城下守卫奔上城门禀告。
苏逸把长枪一提,在这捉襟见肘的城府队伍里点了一支轻骑出来。
转身抓住李都统的肩膀,炮灰连天,苏逸扯着嗓子吼道:“给我死守住!除非城墙被砸塌了,不然一个北牧军都不能爬上来!!”
许忱远远看到这边状况,从城墙一侧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