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华清终于是变了脸色,说道:“玉侄女,我与你父亲也算至交。你辱我清白,还要毁你父亲死后名声吗?他若泉下有知......”
“父亲若是泉下有知怪我,便等我死后再去找他赔罪吧。”玉凌说得很平静,玉正雅的后半生都活在叶追尘和乾阳心诀的阴影下,以致于临终卧病时听闻尤华清现身后,不久便离开人世。
“父亲背负罪孽饱受内心的折磨,终于在临终前,向我说出了当年杀害叶追尘的凶手。当年是有人匿名召集十二剑宗的人,联手暗害叶追尘逼他交出乾阳心诀。”
‘十二剑宗’一出围观的人立马不满了,这里面不少也是十二剑宗的人。
玉凌置若罔闻:“父亲便是其中之一。当年行动都是匿名,所有人也都脸带面具相互隐藏身份。”或许其中也有人能相互认出来的,但绝对不会有人去捅破那扇窗户纸,因为那面具就是伪君子的遮羞布。
“只有一人,激战中被叶追尘击中面具,那个人就是尤华清。他的脸上应当有一道疤,自右额到左脸!”玉凌直指尤华清。
尤华清面色如水,只是手上握剑力道加深了。他脸上看起来无疤无伤,但身旁议论声不止,毕竟刚才沈昭已经现场表演了一出李代桃僵。
许忱出手极快,踏浪行云的轻功施展至极致,连景渊都没发觉身边人动作,许忱就已经到了尤华清身边,景渊没有丝毫惊喜全是惊吓!身体自发而动冲上去。
而在他之前,许忱一掌裁云剪水来势汹汹,尤华清侧身躲开却不料只是虚晃一招,许忱抓住那一刻露出的破绽,一把扯下尤华清的假面。下一瞬间,划拉一声!裁玉砍向星灭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就停在许忱胸口前一寸位置。
景渊完全没有心情嘲讽尤华清那张毁容的脸,揽住许忱往回急退了几步,拉开了安全距离。才心有余悸看向许忱,见他没有受伤,提着一口气才吐了出来。正准备责备两句就见许忱眼睛一直看着尤华清。
尤华清一只手捂着脸,但那伤疤关于长得根本遮蔽不住,方才一直端着平淡无波的神情如今也变得狰狞可怖,引起四下一片哗然。他咬着牙仿佛萃着毒:“天山派何在!给我杀!”
祭天在天山天山派弟子最多,听到自家宗主下令纷纷拔剑而起,也有部分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的。
“玄苍道观弟子何在!”赵至一飞身上前,一扫拂尘当即掀翻涌上来的数名天山弟子。“尤宗主,莫要再造杀孽。不然贫道只能杀生正道了。”
玄苍山的道士加入了天山派的混战中,景渊也悠悠下令道:“玄苍山都出来了,藏忘墓就别藏着了。”人群里乔装打扮的藏忘墓弟子也纷纷入战。
见这道魔两派联手的场景,景渊忍不住调侃:“赵掌教,你看这正魔两道如今站在同一方,你不怕被人说你此举有违正道做派?”
赵至一拂尘一甩又打翻一个近身偷袭的,一拢拢长须他道:“万般因果至此而止为正道,万般因果因此而始为魔道。贫道来此终结恶果,不知魔尊又为何而来?”
景渊一讪:“巧了,跟道长同路。”
许忱:“多谢掌教相助。”
赵至一:“哦,许忱。许久不见。待一切因果了断,不如随贫道回玄苍山如何?之前便与你说过,你与道有缘。”
景渊揽过许忱肩膀。“不行,我师弟不当道士,我替他回绝了。”景渊斩钉截铁拒绝,拉着许忱走开,生怕又把许忱拐上山两年,那他就真要来场道魔大战了。
尤华清已经不再顾及颜面形象了,在盟主大会上大开杀戒,天山剑宗弟子,围观的武林人士,御林军,景睿暗卫两方厮杀在一起,还有不少人被无辜卷入殃及池鱼。
而景允端坐在龙椅上,一脚把上前求他快逃的太监踢下高台。阴恻恻地看向景渊,景渊只顾着和许忱说话懒得看他,转而看向景睿,二人遥向对视,景允露出不屑的讥笑。
“得快些解决。”许忱见这一场混战。
景渊拉住许忱生怕他又不留神偷偷飞了出去:“得一起,不如你就别出手。”
“尤宗主!”景渊冲尤华清道:“我们两人加起来岁数和你差不多,两个打你一个不算不过分吧?你别说我们以多欺少,我们也不嫌你老。”
明明是很紧张的时候,许忱却生生被景渊这话逗笑了。尤华清显然也是对景渊的嘴皮子颇为无语,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这里人多,上祭坛上打。”说罢景渊和许忱便离开混战人群往祭坛上去,尤华清紧跟而上。
祭坛上红幡翻飞,山风卷起衣摆发丝,三人在祭坛上两相对立剑拔弩张,肃穆的气氛萦绕四周,空气似乎变得凝固。景渊不想束手束脚才将人引到高处,围观的武林人士却不这么想,几大派还在相互乱斗,本来还害怕被波及而心生逃离的人们,见当世高手对决又忍不住一睹为快,纷纷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