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查的是当年武安王沈元德沈帅被诬陷一案。”景瑞取出之前到手的血书和信件道:“这是当年诬陷沈帅江畅的自罪血书,还有皇兄当年如何让孙余民陷害沈帅的种种操作的密信,皆在此。”
与此同时,沈卓将身后躲躲藏藏之人推了出来,那人被推得一个踉跄头上帷帽也掉了下来,此人竟是刑部尚书孙余民。那台上的孙余民又是谁?
身边目光聚了上来,默然立于百官之间的‘孙余民’缓缓抬手,揭下贴在脸上的假人皮,露出一半清朗俊美一半面目狰狞的容貌。只见他向景允作揖道:“在下沈昭,沉冤昭雪的昭。原名沈正诚,乃沈元德幼子。请陛下为家父洗清冤屈,还家父清白。”
“念。”景睿把手中血书信件扔给孙余民。
“快点,别磨蹭。”沈卓担心台上的沈昭督促孙余民快些。
孙余民虽然害怕却不敢不从,磕磕巴巴地念了起来。
景允不听台下孙余民那发着抖难听的声音,突然冷笑阴恻恻向周围的人反问道:“乱臣贼子还不快快拿下?”
“我看谁敢!”御林军左统领邢弘率先站了出来,护在沈昭身前。
他算是沈帅旧部,只是在沈帅出事之前,他就被调任了,这才能在当年那场对沈帅旧部的打压风波中安全留存下来。自从沈昭找到他表明身份告知真相之后,他便恨不得立马冲到景允面前质问。如今终于等到清算的时候了,他要为那些枉死的无辜之人,那些为中州鞠躬尽瘁的将士,那些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个他无比尊重敬仰如同父亲般的老将军,鸣冤!
随着他的动手,负责护卫的御林军也动作起来,居然有半数的人都持刀指向了景允。邢弘道:“请圣上还沈老将军一个清白!”
景允怒极反笑:“放肆!一条看门的狗,也想揽逼宫的差事,也不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都给朕,滚下去!!”
景睿挥挥手,安插在御林军中的暗卫这才放下了刀后退一些距离。沈昭也乘机到了景睿这边。沈卓默默挡在沈昭身侧,替他遮住四周落在他因大火而毁容的面上赤裸裸的目光。
“亚夫~”景允语气亲昵得骇人,说出来的话冷得像毒蛇吐信:“替,朕,杀,人,吧~”
尤华清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凌然正气的神情,“臣领旨。”说罢抽出裁玉缓缓走下台。
而此时,陆开阳摇着他的风月扇从人群中悠悠走了出来。“且慢,尤宗主。六扇门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了解一下。”
跟在他身后的云月明把手里拎着的李温瑜一并扔出。尤华清目光扫过李温瑜落在陆开阳身上。
陆开阳:“尤宗主,这天山派上任宗主韩雪春是如何死的?”
尤华清:“问剑大会前夜受魔教恶人所害。陆捕头,这事众所周知,你抓我派中弟子又是何意?难不成是这人勾结外人?”
李温瑜长着嘴巴像是极力辩解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云月明解了李温瑜的哑穴。李温瑜立马说道:“我没有!韩掌门不是我杀的,他...他早就死了。十几年前就死了!”
此言一处,引起周遭武林人士的议论不止。确实,韩雪春说闭关一闭就是十几年,期间了无音讯,那时便有不少人猜测他死了。好不容易出关,刚一现世就突然说被一个不算一流的魔教人士杀了,这实在疑点多得让人难以信服。只是当时被尤华清第一剑的名头震住了悠悠众口。现在旧事重提,自然相信另有隐情的居多。
陆开阳:“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温瑜看看尤华清又看看陆开阳,咽吧咽吧唾沫说道:“那个,我这些年帮着尤宗主在皇宫和天山派来回走动,宫里和门派的事情都知道一些。那个有次不小心听到尤宗主和陛下谈话,话中内容是......是关于韩宗主的。说他当年是想向先帝弹劾陛下才被陛下的一杯毒酒毒死的,还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先帝才好长一段时间冷落打压陛下。但先帝还是为了陛下隐瞒了韩宗主的死讯,只说是居深宫闭关。其实韩宗主早就死了,问剑大会前夜死的只是一个替身。”
“诸位,如此信口雌黄。”尤华清淡淡道:“无凭无据,不会有人相信吧?”
“尤宗主,陆捕头他们没有证据,可我有。”玉凌孤身一人上场,她本是一宗之主,身侧却没有一个碧海剑宗的弟子。以致于许多人没认出她,直到看见她手里的碧海剑才知道她的身份。她不带碧海剑宗的弟子是因为这次她来此是为了了却私事而来。
许忱见状有些惊讶,景渊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玉凌说道:“诸位,我乃碧海剑宗第十一代掌门,玉凌。今日上来是替父赎罪,道出叶追尘当年身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