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忱在玄苍山潜心修行,赵至一为免许忱分心,不告诉他山外风云变幻。同时也刻意隐藏了许忱的行踪,以至于许忱此人在大多数江湖人印象中,只是在伏魔联盟上一鸣惊人,又在问剑大会上惊鸿一瞥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湍急的河流在悬崖断壁处急坠,瀑布似银帘,从峭壁上飞流直下,一头载进深潭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水声。似烟似雾的水帘中,影影绰绰见一人盘坐期间,青衣道袍,木簪束发,正闭目打坐,寒月横放膝上正是许忱无疑。
忽然许忱睁开双眼,举起寒月朝瀑帘一划,割开了一道口子,只身一跃,身形轻盈出了瀑布。只见他在水面上轻点几下,又往一侧飞越而去,在半空中抬手稳稳地接住了一只羽翼未满的雏鸟。许忱看了看手中小鸟,又足下几点,飞上了高处的树枝,将雏鸟送回了巢穴了。许忱用手指点了点雏鸟小小的脑袋,说道:“且待羽翼丰满之时再展翅翱翔吧。”
猎鹰长鸣一声,在漫天黄沙的沙漠高空中飞过。一支骆驼队伍行走中无边的沙漠中,为首的正是景渊。同行的白骨君似乎收到了什么传信,骑着骆驼上前说道:“尊上,幻音门有消息了。”
景渊接过竹筒,看了里面的信件,一勾嘴角:“很好,继续朝西南方向,幻音门位置已经查清了。”
景渊看完把打开的信件递给了白骨君,白骨君看后说道:“信中还说到,白泠泠因修炼残券导至的走火入魔更加严重了。”
“所以这才是我们拜访幻音门的最好时机。”景渊打开扁壶,仰头灌下一大口水。
一个玉雕的白玉酒杯被握着用力的放下,哐得一声,砸在了雕龙画凤的食桌上,千金难得的皇家贡酒也被撒了一桌。景允坐在高台上,舞池中的舞妓宫娥低着头瑟瑟发抖退跪在一旁,舞池中间正跪着好几位大臣。而尤华清则是端坐一旁。
景允似笑非笑,眼神阴郁冷涔涔地问道:“各位爱卿,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早朝上说吗?”
其中一名白发花白的老臣说道:“陛下,赎老臣鲁莽,实在是陛下已经数十日未早朝了。众臣此举也是无奈之举啊。”
“哈哈哈,对对对。”景允突然发笑,“你不说,我都不记得这些天没上早朝了。真是有劳爱卿提点朕了啊。”他语气怪异,说的是“有劳”请起来像是“有罪”。
“臣不敢。”那大臣立马俯首。
景允把手中酒饮尽,又自己添上,但那发抖不稳的手已经表明他已醉意上头。“到底有什么事情?快说。”
“微臣听闻陛下欲出兵攻打南涧,这万万不可啊!”底下众人也纷纷附和道
“是呀,陛下,这万万不可。”
“陛下三思呀。”
“南涧与我国历代交好......”
“放肆!”景允把手中酒杯一扔,怒道:“你们要反了不成!”
见底下众人立马跪地俯首,景允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手指着众人:“你们好大胆子,来替南涧说话。你们是哪国的臣子?”景允扶着把手晃晃悠悠地下了台阶,已又七八分醉意,继续说道:“南涧国今年上供的供银较往年少了三成,如果不给他们惩戒,中州国的威严何在?朕的威严何在?”
“陛下!”还是那位老臣,苦口婆心劝道:“陛下,南涧去年闹时疫,南涧本国都有不少百姓饿死街头。先帝在时也曾下令,若遇天灾,可减少税贡。”
景允来到领头的大臣跟前,俯身底下,双手搀扶着那老臣起身,动作轻柔仿佛是个惜才爱民的贤君。语气也温和地问道“爱卿这话可是再怪朕,不如先帝仁爱?”
“臣不敢。只是,直言进谏乃是臣之责。”
“嗯嗯嗯——”景允连连点头,微笑着说着:“爱卿如此忠心,朕甚是宽慰。既然爱卿今日都已经大费周章带了这么多人进宫了,该说也都说了,爱卿就回去吧。”
老臣被景允的操作搞得不解:“陛下愿意收回旨令了?”
景允脸上笑容不减,回道:“君无戏言,这圣旨怎么能收回呢?先帝不也如此么?”
老臣看着景允的笑容,眼中却是只有冷意。突然心中感到一阵恐惧继而变成满腔的怒意。“陛下,南涧国自建国便臣服于我国,历年上交税供,先帝出兵讨伐北牧时,南涧国还出兵协助。陛下如若贸然出兵,必定失信于众国......”
“闭嘴!”景允怒道。
那老臣却不会轻易闭嘴,“只因一时税供不足,便出兵抢掠,此为不仁不义。”
景允气急见对方还在抗旨指责自己,竟然抓过一旁舞妓手中的披帛,一把缠绕勒住那老臣的喉咙,就地就要勒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