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番外(21)

两人从台前比至幕后,戏幕由武入文,勾带出两名天神早年结识的回忆——

他们替天庭征战,数度同生共死,彼此信赖,如手足兄弟,不曾想,一场险战当中,一名天神腹背受敌,另一名天神并未按照实现的约定及时增援,致使一神受贬,此后各自为战。

两神各据战果,多年勤战不歇,从当初的小神层层晋升为执掌一方的武神,因为当初生隙,多年相看两厌,摩擦不断。某一日被天帝宴请,两人恰逢酒兴,偏巧走到同一处观景胜地,手下先起了争执,俱称自己先至,两人皆感烦闷,索性放开了手脚,各施手段,战了上百个回合,仍旧胜负未分。

兄弟情分已断,二者却都从这一场较量当中看出对彼此的欣赏,正欢纠结未解,天帝竟乍然而至,质问二人为何于天宫中私相拼斗。

两神战绩卓著,多年地位显赫,深受天帝倚仗,此一时破绽露出,早有伺伏者觑机而上,声称二神私下勾结,暗谋颠覆之举,只因各自贪心过甚,未能达成共识,由是撕破脸面,在此大打出手。

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事。二神位高权重,天帝本有忌惮,正待呼出刑官,一抹青影凌空而降,丢下一个通体漆黑的包裹,在众神膝前蜷曲扭动。

等包裹露出面目,当初失信于友的天神很快惊吼出来,原来当初未肯增援,乃是此人窃取兵符,窜报战果,导致错判战势,令原本并肩作战的好友背道而驰。

受敌营收买的奸细被处决,天帝的信任终究还是留下了缺痕,两名武神虽然降了位格,但前嫌已弥,职份稍卸,增得不少闲暇时光,饮酒赋诗,登临阅景,正所谓收之桑榆——

戏幕已落,江铭越正感意犹未尽,胸口便重重挨了一掌,他正想喝骂,齿间竟当即被塞入一团黑布,他方才念及一直站在身旁的那名男子。

赵容施施然迈进雅间,“张大侠,江公子乃是贵人,还是莫让他受委屈的好。”

男子为傅征所扮,脸部正中的疤痕,正是赵容本人的手笔。

傅征冷哼一声,颇不情愿地催点几指,将江铭越被封的穴位悉数拍开。

江铭越将黑布扯下,本想鼓足了气势威慑两人,双腿才一用力,便即从座椅上跌坐在地,瘫坐了好一晌,方才寻回腰部以下的知觉。

“赵容,你好大的胆!”即使站不稳,江铭越还是抬手指向赵容的鼻尖,身形晃动,连带着嗓音也明显发颤,“我抬举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敢勾通一个莽匪跟我作对,莫以为我那般看得起你,就能任你为所欲为,这地方你既是不想待了,明日我就找人来拆了,看你一个贱透了根的婊子种,能在哪里找到旁的凤凰枝!”

傅征认下这一声“莽匪”,却听不入耳指骂赵容的话,更听不下江铭越本人自比“凤凰枝”,拳面紧了紧,已然酝了气势,赵容的神态却犹自安然,“这位兄台乃是刚才那位高手的师兄,他见师弟赴险,难免忧心在怀,焦灼未消,江公子须得稍施谅解,将心比心。”

“赴险?”江铭越收起厉色,焦灼催问:“侠士出了何事?适才他突然离场,就是此人拦着我不让跟去,我还以为——”

“江公子不必忧虑。他是为江公子所求之事前去,现已功成事遂,正在外面等候。”

江铭越犹在云里雾间,赵容已将帘布掀起,聂堇提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包袱,尚在廊道的另一端,不等江铭越看个细致,旁侧的壮汉已经箭一般地冲出雅间,将包袱从聂堇手中接过。

“这人到底是……”江铭越觉得古怪甚多,见赵容笑意隐晦,只能暂时忍下好奇,等待两人走至身前。

“你要拿的惯贼,我师弟替你捉到了手,你要他的命,我要你手上的璇玑弩,遣你家小厮稍后送来,不然我就亲自护送这厮回沈宅。”

江铭越惊诧得合不拢下巴,赵容轻轻在他肩头推了一掌,提醒他道:“揭开来看看。”

尽管鲜少与赤龙子谋面,见面时赤龙子也多以厚大的风帽作遮蔽,江铭越无论如何也忘不掉这人腕间的小蛇。

他没敢直接去拨头颈附近的裹布,转而去揭包裹中段的鼓起处,不一时便揭出一只肤色惨白且骨节粗大的手,一看即知常年掩于遮覆,不见日光,该是赤龙子的习性无疑。

然而,待江铭越溯至肩臂,仍未见到赤色小蛇的踪影,尽管有傅征镇在一旁,却还禁不住眼露猜疑,迟迟未能确信。

为打破僵持,赵容莞尔一笑,“江公子,你要找的东西,且往身后看看。”

江铭越有些担怕,但总归硬着头皮转了身,将一垂眼,便见一抹突兀的赤红穿错于面前人的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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