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牧的动作过□□速,简臻不禁怀疑:“老师,您把行李藏在工作室里了吗?”
“哈,这个行李箱早就收好了,放在家里不动的,要出发了,拖着就能走。”
廖牧就住在工作室后面的居民楼里,住得比简臻还近,下楼过马路就到了工作室所在的巷子入口。
但在简臻印象中,廖牧不是经常要出差的人,“老师,为什么要专门收拾好行李放在家里?”
“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是从前我父亲常带我去的,他的性子急,我收拾行李的动作一慢他就要生气,所以我从那时起就保持着这个习惯,家里常备一个能够出门的行李,节省时间。如今想想,父亲走了之后,我就很少过去了,也应该到了要过去看两眼的时候。”
“老师要带我去哪里?”简臻问。
廖牧神秘一笑,说:“去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们在晚上将近七点的时候到达M城,坐车到市中心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吃饭休息。
M城是一座十分小的城市,也没有太多特殊风貌,只有普普通通的、和大多数城市差不多的模样,简臻原以为廖牧要带她过来观光,可从机场到酒店的一路看去,她觉得这里毫无观光的必要。
吃过晚饭廖牧就交代简臻:“早点睡,我们明天要赶路。”
简臻错愕道:“还要赶路?这里不是我们的目的地吗?我们要去哪?”
廖牧指着窗外一处隐藏在黑夜的只能看见朦胧轮廓的山说:“那儿。”
“啊?真的去爬山啊?”简臻一直以为爬山的说法是廖牧在搪塞她。
“算是吧,要爬上去的。”
“那是什么山?很有名吗?”
廖牧想了一下,说:“我只知道那山用这里的土话喊的名字,不知道它在地图上叫什么。不过名字不重要,它没有名气。”
“那为什么要特意来一趟?”
廖牧不回答,去拆开她的行李,拿出睡衣和洗漱用品,并同简臻说:“你也赶紧洗洗睡吧。”
简臻:“……”
简臻在晚上九点睡下,在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被廖牧叫醒,简臻头重脚轻地起了床,洗漱换衣服,跟着廖牧到酒店二楼餐厅吃早餐。
廖牧叮嘱了好几遍:“吃饱一些,水不要喝太多,等会儿要进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除了跟着前进啥都不能干。”
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任何解答的简臻坚持不懈地提问:“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进山里?那山里有什么非看不可的东西吗?”
廖牧仍是没答。
而后吃得很饱又去了洗手间的简臻,以一副登山人的打扮跟着做同样打扮的廖牧离开了酒店。
酒店边上停着一辆面包车,开着门在等廖牧和简臻。
此情此景,令简臻脑海中浮现许多令她印象深刻刑事案件。
但带她过来的是廖牧,廖牧总不能将她卖了。
简臻咽了口唾沫,凭着对廖牧的信任壮了壮胆子,有点害怕地缩在廖牧身后往面包车走去。
察觉到简臻的迟疑,廖牧回头小声同简臻说:“别慌,那位司机是我几十年的朋友了,不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
“那他是什么人?”简臻趁机问。
这回廖牧倒是回答了:“他是住在山脚下的农家人,平时的工作就是老实种庄稼,偶尔会干点别的体力活挣挣外快。”
简臻坐进车里,微微探头往驾驶座看了眼,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黑瘦汉子。
廖牧同那汉子打招呼,又介绍简臻说是她的学生。
简臻忙说:“叔叔好。”
汉子半转身向着简臻,应了声:“诶,你好。”
随后廖牧和汉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汉子说着不是太标准的普通话,简臻听得很费劲,并且越听越走神,到最后已经昏昏欲睡了,便随手在背包口袋里摸出手机。
昨天下午简臻坐上飞机之后就几乎没有时间看手机,更没有心思回微信。
范旻远给她发了五六条微信,时间是从昨天下午五点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没有说什么内容,只是问简臻是不是在忙,以及为什么不搭理他。
此刻简臻有闲心回复范旻远了,“我正在出差。”
范旻远应该没有睡醒,简臻在车上颠簸许久,到快要熟睡过去的程度时,才收到范旻远的回复,“你不在廖氏漆艺的工作室吗?昨天就去出差了?”
简臻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她揉揉眼睛,坐直了些,给范旻远回复,“对,我不在工作室,搭昨天下午的飞机飞M城。”
“去几天?”
“不知道,老师没说。”
“你现在到哪里了?”
简臻照实回答出一个荒谬的答案,“快要去到M城的一座不知名的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