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很久才说道：“下个月我想离开华国。”
杜参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杜参嘴巴里泛起难以言说的涩味：“我都知道，我会劝安安跟您离开……”
没想到程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只说道：“念安想留下，我答应她了。她想留下来陪你，她求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没办法不答应她。”
杜参诧异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他轻声说道：“感谢您成全。”
程老爷子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
程念安身体很弱，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症，但她拿定了主意就不会更改，独独这一点和她父亲极像。
杜参如实回答道：“晚辈不知道。”
程老爷子又是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念安她……可能没多少日子了。”
杜参蓦然睁大了眼睛，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您说什么？”
程老爷子脸上的哀痛无法掩盖：“我知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如果不是念安的身体，就算是绑，我也要把她绑走。可她……可她……”
她已经时日无多。
杜参如遭雷击，他坐在大厅里，看着程老爷子。
灯光下，程老爷子头发花白，神色哀痛。杜参这时候才惊觉，他看起来老了许多，老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击溃。
让人不敢相信，他其实才五十多岁。
他看着杜参，说：“我不再拦着你们，可她时日无多了。杜参，你最起码要给她一个名分！”
……
今夜又是一个好夜，月色清明，微风徐徐。
杜参今天没去那所谓的“满国商会办公室”，因为今天是他和程念安的婚礼。
婚裙选的是老工匠的凤霞披冠，时间太赶，只能买了成品，但也足够惊艳。
念在她身体不好，这场婚礼只有寥寥几个人参加，长辈更是只有程老爷子一个人。
狗汉奸杜参已经没有什么朋友，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人，他又不希望他们来打搅自己。
婚礼草草走过流程，二人给程老爷子奉了茶，便入了洞房。
程念安似乎不意外杜参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从头到尾异常配合，上了妆的脸少见的有了几分血色。
“安安啊……”杜参亲手揭开了她头上的盖头，轻轻地抱着她，眼睛里的感情克制而汹涌。
……
次日清晨，杜参醒得格外早，他为程念安穿好了衣服，将早餐端进了房间里。
程念安在床上用过早餐后，他轻轻地揽住了程念安的肩膀。
他亲吻她的面颊和嘴角，轻声说：“对不起。”
程念安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只是拥抱着他回答道：“我等你。”
她自幼就聪明，聪明得过了头，像是要算尽一切，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所以慧极必伤。
杜参收紧了手臂，他无声地回答：“不要等我。”
程念安觉得自己越来越困，似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她意识到早餐有问题：“杜参，你……”
没多久后，程念安沉沉的睡了过去，杜参再次说道：“对不起。”
你的哥哥和丈夫都将死在这场战争之中，原谅我的自私。
安安，我想要你活下去。
而我，恐怕要先走一步。
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原谅我连最后的时日都不能陪你。
他开车亲自将程念安送回了程家，程老爷子并不意外他的到来。
他最后亲吻程念安的眉心告别，对程老爷子说：“船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先到广南再转飞机离开。”
程老爷子目送他离开，止不住的叹气，生平第一次骂了一句脏话。
“这X娘养的世道啊！”
……
个人档案：
姓名：杜参
代号：鸩鸟
诈降“满国”，利用地方电台送出消息，阻止741投毒计划拯救上百万人性命。
状态：阵亡。
第八卷 ：恶毒原配种田忙
第1章 恶毒原配种田忙1
脱离位面后，颜白重新进入了宇宙，标志性的塔状长裙无风飘动着，一双眼眸透着淡紫色的光华。
自从受了重伤以来，她很少有这么舒服的时候，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然而只有颜白自己知道，她身上的撕扯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
仿佛混沌之幕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着她的神魂，想要占据她神魂的掌控权。
目前来看，这种撕扯感似乎并不能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颜白并没有掉以轻心，她对一号系统问道：“应柏雪记忆的分析数据，什么时候能出来？”
混沌系统强行抽取了应柏雪身上的主角光环，然而这种抽取方式存在很大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