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宴本来也是个话不多的人。
他也不允许自己情绪外露。
刚才已经失态多嘴了,这会儿回过神来就不会继续再说了。
但是他依旧拥抱着商弛,试图从她身上汲取一些温暖。
这种时候,有个热源,比往日独自在偌大的空间里承受痛苦要好得多。
旁边的声音还是那样浪.荡不堪。
但是商弛与薛承宴所在的储物间里,却半分旖旎都没有,气氛甚至称得上是深沉压抑。
薛承宴在被商弛摸头发之后,抬手将她又抱得紧了一些。
薛凤鸣动作的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这期间,薛承宴额头浮现出冷汗,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他贪恋着此时此刻商弛的温度。
可是又为现在的自己感到不耻。
薛凤鸣那个傻逼找了一堆小三小四给原配戴绿帽子。
自己作为薛凤鸣的儿子,继承了他低贱恶劣的基因,又给别人的妻子做小三。
商弛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薛承宴还有八百个心眼子。
她还以为他抱自己抱得越来越紧,是因为他听到了薛凤鸣的声音,心里不堪受辱。
所以商弛迟疑了一阵,将本来也放在他腰间的手抬起来,放在了他的背上。
她停下了抚摸他发丝的动作,改成只由右手抚摸他的脊背。
薛承宴身上的颤抖渐渐停止了。
隔间内那两位重量级人物的战斗也到了尾声。
随着薛凤鸣的一声闷哼,一切也都画上了句点。
发泄前的薛凤鸣对着那女人不说是柔情似水,也算是好言好语。
这会儿他发泄后,就特别冷静地对女人说:“带回儿把避.孕药吃了。我不需要第三个孩子。”
这位他嘴里的婷婷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娇嗔道:“凤鸣,你每次都是这样。快乐之后就对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薛凤鸣冷声:“请你自重。”
说完之后,一墙之隔的地方响起了开门声,接着有什么人直接走掉了。
紧接着就是女人穿着高跟鞋追人的声音:
“凤鸣,你等等我呀。我这次看上了一个爱马仕的包包,你还没给我支票呢。”
随着声音远去,商弛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
只是她还没有开始大口呼吸调节情绪呢,薛承宴已经有些失控了。
他低声问商弛:“我是那样一个烂人的儿子。你会不会因为他,而对我感到失望。”
商弛抬手拍拍他瓷白细腻的脸蛋:
“你想多了,你本来就是个承担发泄功能的玩具罢了。你有什么可令我感到失望的?”
薛承宴已经是个瘸腿的毁容者了。
他原本认为商驰看上了他的身体,是出于一些猎奇的态度。
她可能只是想要一件听话的,还比较稀有的摆件罢了。
他父亲薛凤鸣在商驰面前表现出了如此恶心不堪的一面。
薛承宴本来认为商驰可能也会厌乌及乌,对他感到厌烦。
她甚至可能去找其他更年轻漂亮的身体来代替他。
旧人永远被代替。
毕竟薛承宴的父亲薛凤鸣就是这样对待原配的。
结果在薛承宴已经准备好最差的心理准备时,商驰却告诉他,他依旧是那个承担她发泄欲望的工具。
薛承宴颤抖着声音,不确定地问商驰:“你、你真的还认为我是你的玩具吗?”
商驰不知道这人心理活动如此丰富。
作为任务者,她自然是不能放过折辱反派的机会。
于是商驰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她说:
“是的,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玩具而已,你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吗?”
这话在商驰的眼睛里是骂人。
但是落在薛承宴的耳朵里却是情话。
薛承宴心想,商驰对他的好感度已经可以浓厚到颠倒黑白,模糊他相貌的程度了。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商驰或许对他这个人有一点点的好感?
想到这里,薛承宴那双藏在金丝框眼镜背后的翠色眼眸剧烈地颤动起来。
书上说,在乎一个女人是一个男人沦陷的开始。
薛承宴是疯了才会做那种蠢男人。
他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回。
同时薛承宴松开了拥抱商驰的双手,像躲瘟神一样的离开了她的怀抱。
商驰还没有说什么,就看见薛承宴突然后退了两步。
“我、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