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弛看了看他唇角蔓延到脸颊处的伤疤,又看了看他翠色的眸子。
隐隐约约间,她从这人身上感受到的那股熟悉感更为浓厚了。
她不由得有些迷茫地问他:“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呵,”薛承宴脸上露出个嘲讽的笑意来,他开口徐徐说道,“14小时零46分钟零52秒前,我们在床上见过。”
见商弛目光呆滞,薛承宴讽刺道:“弟妹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商弛:“……”
他妈的。
这男的好毒的一张嘴。
被人用话噎得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很难讲。
商弛有些尴尬地问道:“你听到了多少?”
薛承宴的眼神微妙地向下移动到商弛的腹部,在那处微妙地停顿了一阵之后,这才重新抬眸与商弛对视。
他说:“我听到小杂种让你痛击我这个丑八怪。”
商弛:“……”
背后说人坏话,被人抓到现场是一种怎样尴尬的体验?
商弛有些无语。
她正要狡辩一下,这时候她却听见了外面传来了交谈声。
一个熟悉的男声在问门口的侍者:“刚才有人进换衣间吗?”
侍者大声回答:“没有!”
这睁眼说瞎话的行为,很明显就说明门口的侍者就是薛承宴安排的人。
所以这毒蛇才能顺利地潜藏在此处不被发现。
很明显外面的人就要进来了,要是让对方看见这里面藏着两个人,商弛也很难给自己解释。
她正准备抬手把薛承宴拉进来。
薛承宴却反手将她从原有的换衣间里拉了出去,然后直接拽着她的手腕来到了悬挂备用衣物的储藏间。
外面的人进来的时候,商弛跟薛承宴两个人恰好躲进去。
“凤鸣,你坏死了。今天可是老爷子的寿宴,这里到处都是人,你就非得这种时候跟我使坏吗?”
听了这话,商弛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刚才听那个男声觉得耳熟了。
那位可不就是薛承宴的渣爹薛凤鸣吗?
只是这女声很陌生,可不像是老瘸子扶正的那位小三啊。
“好婷婷,我家那位黄脸婆最近看得紧。我可想死你了,我再也忍不了了。”
听到这里,商弛整个人那是从中间裂开了。
很明显,薛凤鸣在娶了小三之后,又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位小四。
商弛:“???”
她一个愣神间,那边传来的声音就激烈起来了。
女人猫儿一样的哼声,伴随着隔间墙壁被一下下推动的声音一同响起。
商弛:“!!!”
草。
这他妈是真草。
商弛用佩服的眼神看向站在她旁边的薛承宴,她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用口型对他说:
“你爹可真是老当益壮。真了不起啊。”
薛承宴:“……”
他的耳朵窘迫到发红。
他并不需要这样的“赞美”,薛凤鸣也不需要。
旁边隔间的声音是越来越大。
薛承宴的脸色在商弛调侃的目光中,也是越来越红。
薛承宴一直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情很恶心。
尤其是发生在薛凤鸣身上。
那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薛承宴这样想着,他抬起双手搂住了商弛的腰肢,然后慢慢贴近她一些。
商弛能感觉到一些他情绪方面的负面波动。
于是在他贴过来的时候,她主动抬手摸了摸薛承宴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旁边在热火朝天地搞事情。
一墙之隔,却有人在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亲密遭受折磨。
薛承宴用气音贴在商弛的耳边说:
“我讨厌婚姻。我妈妈从失败的婚姻里得到了什么呢?一个出轨成性的丈夫,还有一个注定残疾的儿子吗?”
婚姻是成年人的错,但是受到创伤最深的往往是夹在中间的小孩子。
有人从生下来开始,注定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商弛往常是个嘴又贱又毒的女人,这个时候她倒是没有再说话去嘲讽他。
系统给商弛配了个bgm:【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商弛:【……】
她没有心软。
她只是讲究个可持续发展。
羊毛出在羊身上,她在羊难受得快要死掉的时候,还是要对羊好一点的。
不然他噶了,她去哪里薅羊毛啊?
商弛抬手摸了摸薛承宴的脸,表示她在倾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