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这种生来飘零的人来说,有个地方活着就好。
在她开口之前,身后的男人先开口:“身上标着5,就叫这个。”
随意的生怕别人看不出。
阮白不赞同地摇摇头,对他说道:“名字这么重要的东西要好好决定,你既然跟着我必须有名有姓,以后你就叫阮五,如何?”
“阮……阮五……”他双唇颤抖,一双眼睛瞪的分外大,慌张地摆手,“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有姓氏呢……”
“有什么不行的。”阮白握住他纤细的手腕,一把将他拽起来,微挑的狐狸眼生来高傲,她轻笑。
“你跟着我,那就是我说了算。首先,把你身上那股卑微劲儿给我去了,这都21世纪了,还搞什么礼仪尊卑,主人奴隶的,又不是远古时代,以后我们平起平坐,你叫我姐姐,叫他哥哥,不准跪,也不准低别人一头。”
“我……”他不敢,收留他已经超出他的期待了,又给他姓名,还让他与他们这些人平起平坐,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太像一场梦了。
“我阮家不养废物。”她丢下这句话,在一旁抱臂看着他。
内心极具煎熬之后,他细微小心地抬眼开口:“姐,姐?”
话一出口就看见女人勾起唇角,心情颇好地点点头,满意点评道:“孺子可教也。”
被荼毒得还不算无药可救。
被关在这处小帐篷里,除了被划定的界线内,其它地方他们都不能踏足,四周全是视线无时无刻监视着他们。
阮白一点儿也不着急,齐宴让孟堂去找蓝婷婷,可她本人现在就坐在这处,只怕孟堂现在翻遍整个高丽也不可能找到她。
想想也是,为了伪造身份,齐宴给她和蓝婷婷换了身份,李秀远做事谨慎,在没有正式成婚之前对她的信息隐藏的很好,哪怕是被有心之人拍到,第二天也会销声匿迹。
她现在每天无非是看看书喝喝茶,顺便教阮五读书写字,孟堂对他们好吃好喝地照顾着,她也不着急,静静等待齐宴伤好。
“姐姐,请看。”
她正要打瞌睡下一秒就要闭上眼时,阮五不识适宜地凑过来,把字帖放在她面前。
往常她肯定会把本子扔出去,让他滚到一边不要打扰她睡觉。
可想到自己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要看他写一百个字的承诺,她只好强撑着精神撩开眼,拿过笔在本子上勾勾画画,一边画一边打哈欠,都怪孟堂那个狗东西给得炭火太足,整个屋子里暖烘烘的……
笔尖在纸上已经画不下去,颤颤巍巍地点了好多小点,视线无法聚焦,眼前一片模糊。
下一秒身子一轻,鼻息缠绕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笔和纸顺着腰间滑落,被圈在怀里,她闹不清状况地哼咛了一声。
“先睡会儿。”耳边是胸腔很轻地振动声。
她猜他应该是刚晨跑完回来,明明瘸了个腿却比别人好得都快,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人不到一个月就天天晨跑锻炼了,每天他起来被迫她也要起,强行练了一个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靠在他怀里比在椅子上舒服多了,迷迷糊糊地伸手勾着他脖子,朝他下巴亲了口。
阮五屏住呼吸,利索地捡起地上的纸和笔跑回自己的房间看书。
她没出息地哼着:“齐宴,你该刮胡子了,扎。”
要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会怀疑那人是在故意勾引他,可她不一样,她是认真在建议。
怀里的人困得到劲儿,躺在他怀里又抱又亲,一副任他折腾的懒怠模样。
他不想多去和一个睡鬼计较,可眼神落在她身上一点儿也挪不动,明明只是闭着眼靠在他胸前,鼻尖盈盈的呼吸声都骚得他心痒,细长的睫毛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跟着抖了两下,在帐篷里细细养了好几天,皮肤透着莹润得亮,暖烘烘的红晕攀上来,顺着白麻棉制睡裙沿着脖子落尽半遮不遮的雪白处。
把她放在床上,他正要起身,揽着他脖子的手却更加用力地勾了勾。
他眉眼轻挑,附在她耳边克制地沉声:“再他妈勾,扒了你。”
齐宴一直觉得,阮白不仅仅是长得漂亮,漂亮女人他也见过不少,什么类型的都有。
但都没她带劲儿。
说不上来,就是那种掐着他心脏的带劲儿。
她想松手,他就能跳。
她不想,就只能任她捏着,心脏都要停滞了。
梦里的人好像被他的话吓到,极为不安地翻了个身,揽着他的手依旧没松。
这一转不好,直接转到床边某人的怀里,或许是因为熟悉的味道更有安全感,还使劲儿往那边蹭了蹭。
轻叹从头顶传过来,齐宴眼神晦暗。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