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西泽笑了一声。
她从地下城出来后,就穿着这件外套……她以为他瞎?还是以为他不记得了?只是以前,他没跟她计较而已。
夏夜听见这笑声,浑身一个激灵。
今天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感觉很不妙,总觉得继续跟他待得这么近,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至于是什么,她不敢去想……其实从理论上来说,就连之前的很多事情都不应该发生,但偏偏发生了。
反正大多时,她都搞不懂西泽在想什么。
“我有点困了,想睡觉。”她含糊地说了一句,绕过他企图回房间,胳膊被他拽住。
“脱了。”他说。
夏夜被吓了一跳,微微睁大眼睛。
她挣脱开他的手,完全是一受欺负的鹌鹑样,既不敢反驳,也不敢答应他,只能说:“我回房间就脱掉。”
“在我的房间里,理所应当地穿着别的男人的外套?你当我是什么?”西泽嗤笑了一声,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领。
“你干嘛!”
她受惊地捂住领口,难以置信他竟然这么禽兽。
男人穿着整齐,还是之前那套西装,文质彬彬、风度翩翩,身上是高级夜族一贯的疏离和矜贵,看着完全不像是会耍流氓的人。
为什么会产生衣冠禽兽这个词语,她现在完全懂了。
“你不动,我就只能帮你了。”西泽松开手,示意她自己来。
见他坚持这样,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夏夜也不敢继续跟他僵持下去,她里面又不是没衣服。
她往后退了两步,一鼓作气把外套脱掉,扔到了地上。
“行了吗!”她大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怒气,瞪向他的双眼同样是含着讨伐之意。
但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她脑袋翁的一下只剩空白。
他此刻望过来的眼神,格外幽深。
仿佛有了实质一般,就像夏日里燥热的风,一寸一寸吹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感觉到了热潮。
她虽然不懂那是什么眼神,却感受到了危险。
空气里弥漫着灼热紧张的气息,他的目光下,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而且越来越烫。
良久,她抿了抿唇,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去睡了”,转身就跑。
“……”
西泽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没动。
男人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有他自己清楚,脑海里还残余刚才的画面:少女脱掉外套后,里面是吊带背心,其实款式并不露,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只是露出了手臂和肩颈而已……但她的皮肤白得发光,细腻的像瓷一样。
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拢。
过了好几秒,他才吐出一口气来,离开了这个闷得慌的房间。
……
砰,夏夜冲进房间里,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这些,她才扑倒在床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胸腔里的心跳依然剧烈如雷,安静的房间里仿佛回荡着她的心跳声。
她拉起被子,将脑袋蒙住,这才感觉好了些。
刚才……差点以为西泽想对自己做什么,可是他明明说过,他看脸……应该是她紧张之下想多了吧?
这一觉睡得不深,只是浅眠,大概是脑子里乱糟糟的事情比较多,连睡梦中都一直在听周围的动静。
房间的隔音很好,却不知道为何,她的听力也变得格外好。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见了西泽换衣服的声音,浴室里的水声,躺上床后柔软床垫微微下陷的声音……她不想听这些声音,这些声音偏往耳朵里钻,然后就连梦里也变得心烦意乱起来。
几个小时后,夏夜醒了过来,拿着床头柜上的水杯,一口气咕噜噜喝光,但喉咙仍然感到干涸。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门,逃避心里又发作了。
于是,重新倒回床上,仰躺着发呆。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穿衣出门。
一个移动的衣架挡在门口,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女装,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女装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有几件晚礼服,但大多都是日常女装,尺码都是她的,旁边还放了几个鞋,甚至连化妆品也一起准备了。
他昨晚丢了她一件衣服,难道这是赔偿?
夏夜把衣服收了起来,真正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直到现在,西泽就跟忘了之前的事一样,没有让她履行血奴的义务。
过了一会儿,女佣过来送午餐,还带回来烘干的衣服。
她道了一声谢,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问道:“西……公爵呢?”
“公爵去见女王陛下了。”
“女王!”
夏夜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永夜是君主立宪制国家,拥有属于他们的女王。自从到了混沌区,她也听说过女王,还无意间从一张娱乐报纸上看到过,只是报纸上只有一抹华丽的侧影,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