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只有大王, 进了房间就开始巡视起了领地。
她试图住到别的地方去, 薄露宫的负责人也表示还有集体宿舍,比如说舒克等人就住在那边, 但西泽拒绝了她。
“你不会还想遇到谢尔蓝吧?”西泽皮笑肉不笑道,“我都要怀疑你们两是不是有点什么,他怎么对你这么念念不忘呢?”
夏夜有点受不了他那抓奸一样的眼神, 她撩了下头发, 把头发往旁边一拨,露出那个丑陋的胎记, 破罐子破摔道:“脸上有这个,谁会对我有什么念头?”
西泽怔了一下。
他仔细地看着她的脸,想把那丑陋胎记记住,可在看到她那双琥珀色一样剔透的双眼时,心里却漏跳了一拍。
他忽略掉这点异样,无所谓道:“也是,男人都是看脸的。”
“只有公爵大人,在意我的另外半张脸。”她又补充了一句,“就算要担心,也别担心错了对象。”
“……我有最基本的审美,也有那个分辨能力。”
“那就好。”
夏夜心想,为了自己的安全,她一定要保留这个胎记。
原本还想要解释一下,转念一想,要是说出了“吸血”这种字眼,不就提醒他了吗?他立刻要她履行血奴的义务怎么办?
西泽看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去了书房打电话。
他一走,夏夜就自在多了,尽管不能离开这个套房……她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走廊的前后都有侍卫,有些穿着制服,有些穿着黑西装,看样子是不同的客人带来的。
只有西泽的门口没有侍卫,但她暂时没有溜出去的想法,已经在贼窝里了,她连工作证都没有,没必要这时候犯险。
过了会儿,舒克来了,把她的行李带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个搓着手紧张不已的大胡子。
大胡子站在套房门口,看到夏夜十分激动,似乎有一肚子感言想说。但是在这个华丽到极致已经有了压迫感的地方,他既不敢吭声,也不被允许进入房间。
又过了会儿,舒克又带着他走了,一起被拧走的还有大王。
大王还想跟着夏夜玩,几乎是被拧出去的,只是狗狗忘性大,看到外面开阔的风景后,又兴奋地四处奔跑了起来。
阳光倾洒,远处的草坪一片绿意盎然,来往走动的人很多,都穿着薄露宫统一的服装。
夏夜已经很久没在阳光下看到这么多的“人”了,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跟着普通夜族的作息一段时间,她现在也有些犯困。
想睡觉了。
西泽还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翻看着,垂眸凝视的样子好似定格在了一副油画中,看着温文无害。
夏夜估计他一时半会儿没空搭理自己,放心了回到了旁边的小房间,只是拿出换洗衣物后,又有些犯难。
套房里只有一个洗浴间。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抱着衣服进去了,将门反锁。
只是当水从赤a裸的身体上流淌过,想着有个男人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心跳仍然有些不正常。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洗了头,换上了背心和长裤,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带了一件外套进来。
只是换下来的脏衣物……
夏夜有些懊恼,刚才脑子有些转不过弯,竟然顺手就洗了,此时看着编织篮里的内衣内裤,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里根本没有晒衣服的地方,也……也不能让他看到。
咔,打开门,她抱着编织篮轻手轻脚地从门缝里出去,见西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她又轻手轻脚地来到大门口。
薄露宫的值班女佣听到动静,立刻就过来询问她的需要。
她问:“哪里能晒?”
女佣的目光落在她的胎记上,眼中露出几分诧异,不过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将编织篮接了过去,恭敬地说:“给我就行,其实不用自己洗,放在洗浴间里按铃就会有人来收。洗了烘干就会送回去,只要几个小时。”
“谢谢。”她有些不自在地道了一声谢。
关上门,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是转过身,冷不伶仃就被西泽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就站在她身后,她这一转身,立刻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啊!”她惊呼了一声。
不等她逃开,西泽已经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打量她:“哪个男人的衣服?”
她的头发湿润地披散在肩头,抬着脑袋,愣愣地看着他。
外套?
“该不会是谢尔蓝的吧?”他笑了。
被这么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还真是谢尔蓝的外套,当初在地下城的休息室里,她抢走了他的外套……只是后来穿习惯了,一直当做自己的。
“这是大版的女款。”她别开目光,声音却心虚地降低了,“暗夜城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