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戈隔着袖子擦了擦脸上被归海吻过的地方。
“你不觉得恶心吗?”
然而,正是这一举动,归海发现了巴戈衣服里一块反光异常的纽扣,归海上前拽了一把,没拽下来,但摸到了方形的迷你摄像机。
“这什么?”归海惊恐且难以置信地瞪着巴戈。
巴戈推开归海的手,急于逃走。
“这个人带了摄像机!”归海喊道,“他在偷拍我们!”
霎时,四五个大汉过来把巴戈摁倒在地上。
巴戈的脖子被大汉粗糙的手指使劲掐住,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看样子快要窒息了。
“大……大哥饶命,小弟只是一个偷窥狂,想拍自己回去自己看的……”
归海皱着眉头,质问:“你拍给警察看的吧。”
“我有贼心也没……没贼胆啊……”
巴戈的气息越来越虚弱。
“松开!我来!”
归海嚷嚷了一句,他还是心软了,但软的不是时候。
砰!一个实实在在的拳头朝着归海的脸狠狠砸过来,归海没来的急闪躲,左眼球就被砸出了金星,眼角渗出的血顷刻灌进了他的眼睛里。
“啊!”归海惨叫一声,双手交叠捂住左眼,鲜血从指缝渗出,像《黑猫警长》里无助的“一只耳”跪倒在地,白色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归海忽然想起从前有个人对他说——
不要让一个人漫不经心的签名弄脏了衣服,毕竟这衣服是父母花钱买给你的……
归海的衣服终究被弄脏了,滴落的鲜血在棉织上晕开,好像毛笔画的印迹,这算是——
巴戈留给他的签名吧。
“曲海……”归海闷声说着,“打了人,是要负责的。”
几个大汉咬牙切齿,把巴戈团团围住,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也“画”下了“姹紫嫣红”的印迹。
好在巴戈身手灵活,体力抗打,顶着浑身的伤,趁大汉笨拙转身之际,他单手撑住麻将桌,给了大汉锃亮油光的后脑勺一记飞踢。
“妈的!”大汉赤红的双眼冒着金光,还没看清楚巴戈的位置,就被另一个起飞的啤酒瓶正中眉心,瞬间挂了彩。
巴戈抄起台球桌上的两支球杆,像夹汤圆一样叉住扑上来的大块头的脖子,一脚踢中了对方的要害部位。
“呦呦呦……”大块头捂着裤/裆,像“跳跳糖”似地原地打转。
巴戈威胁道:“警车一分钟后赶到,你们现在跑还来的急!”
门口几个胆小的先溜之大吉,其余人等被归海呵止:“跑什么!我们犯法了吗?我们有什么罪?让警察尽管来审判!究竟是我们有罪,还是你这个偷拍的变态有罪!”
巴戈额头上的汗滴不停地往外渗,蛰得眼睛疼,他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回道:“同性恋当然没有罪,但是你们在这里搞非法俱乐部!没挂营业牌照就乱收费,赌博,吸毒,嫖/娼,桩桩件件,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大罪?不等警察审判你们,桐城市民也会来审判你们,法律会定你们的罪!”
巴戈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的方向挪步,他心虚至极,因为他根本没有报警,今天如果逃不脱这龙潭虎穴,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要跑!”几个人喊道。
人群一拥而上,巴戈的衣服被撕得凌乱,他死死护住怀里的摄像头,来了一招金蝉脱壳,退去蛇皮似的紧身衣,赤身裸体地冲出去,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阵阵警笛声。
巴戈心里咯噔一下,“不是我报的警……还会是谁呢?”
第6章 拘留
几乎所有人都跑了,连老板娘也早早没了踪影,警察赶到时,只剩下衣衫不整的巴戈、血流不止的归海,以及捂着裤/裆的大块头。
警局的墙把外面刺骨的秋风挡得严严实实,今年的秋天来的格外早,天气也格外冷。
“姓名?”
“巴戈。”
警察的眼睛在电脑上飞速扫过,落在巴戈青紫色的肿脸上。
“你这资料上显示是9月5日出生,也就是……今天?”
“今天?”巴戈疑惑的眼神转而变得无奈而落寞,“今天……挺巧。”
警察和巴戈也算是老熟人,他们第一次见巴戈的时候,正值他状告前妻甘甜甜家暴,当时夫妻俩吵得不可开交,巴戈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被妻子掐得身上满是淤青,真是够滑稽的。
为了缓和气氛,警察笑道:“啧,今天是你生日啊,这应该是你在警局里过的第一个生日吧?别的不说,先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巴戈无奈地叹了口气。
调和完气氛后,警察又严肃起来,“我们知道干记者这行不容易,今年已经是你第三次进局子了,前两次都是无罪释放,这次……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