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37)

一路沉默。

上电梯时,席影低头思索,发丝从耳侧微垂,似乎在出神,她胸腔里仍充斥着刚才那种复杂的情绪。她不该那么冲动的,如果惹怒了傅斯里,那一切得不偿失。

更让她害怕的是那些出现得非常不合时宜的情绪,那些无法捕捉的、难以明状的情绪。

她对傅斯里应该只有恨和厌恶才对。

于是席影从电梯反光镜面与傅斯里对视的时候,她的目光动摇了一下。

而后席影迅速收敛自己脸上所有的情绪,直了直腰,警惕地从反光镜里盯视着傅斯里。

那一刻她是紧张的,她怕傅斯里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而傅斯里不为所动地睨着她,漆黑的眼底里流动着暗色。

密闭的电梯轿厢内骤然生出点硝烟的味道,傅斯里的视线在她脸上一寸寸地逡巡过去。

不管怎么说,席影刚才是利用了傅斯里一把,而傅斯里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拆穿她,她终于开口,“刚才,谢谢。”

席影好像看到傅斯里嘲讽地勾了下嘴角,她再细看时,他已经收回视线,电梯就此挺住,踏出门去。

她松了口气,跟了上去。

席影照常给傅斯里整理了房间,做完所有助理该做的繁杂事务之后,席影准备离开回家,坐在沙发长久未出声的傅斯里却叫住了她,“站住。”

那种脚后跟被拖住的感觉又一次袭上了她的身体,她站定,在心里谴责自己为什么不走快一点。

席影屏住呼吸,暗处就像有只大手,慢慢捏紧她的心脏。

除了起初那一段时间,后面傅斯里频率并不高,席影怀疑他只是为了羞辱自己才勉强动了她几回,其实他根本对她的身体没什么兴趣,加上工作太多太繁杂,让她得了侥幸。

没有一项繁杂的工作比忍受他的触碰来得艰难。

“傅总,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

“过来。”

席影没动,转身公式化地说道:“傅总,我明早七点飞斯图加特的飞机。”

傅斯里就这么盯着她,端着杯酒,喝了一口,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碰着杯壁,没有说话。

他明明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变一个眼神,但他的手指好像就碰在了席影的心弦上,让她呼吸微微发紧、掌心发烫,仿佛体验到那种一点点被凌迟的恐惧感。

她好像已经被他用眼神全部bo光。

傅斯里习惯用这样的方法碾压她的意志,无论是在工作还是x上,这是她始终无法适应的一点。

她用了力气沉住气,走过去。

“坐。”

见她不动,傅斯里直接把她扯了过去,席影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弹了两下,傅斯里手里那杯酒“汀”地一声摆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趴着。”

酒色晦暗流转,席影再一次屈辱地听到这个词汇,她以为德国约瑟夫两人撕破脸皮之后傅斯里就不会再愿意碰她,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僵着身体,似乎是在无声地反抗着,她深吸一口气,开口:“傅总,我今天不行....”

她还没说完,傅斯里掐住她的腰,席影被他整个侧着挟到了沙发上,背被他摁住,双腿被他从后面踢开,整个人呈现跪趴的姿势,她的手臂胡乱地往后打,也许是和何家卫打架练出了技巧,在被傅斯里扭过手臂反扣在背后之前,她应该用指甲刮到了傅斯里。

席影看不到身后的人,这使她得不到任何安全感,她拼命挣扎扭动。下腹一阵下坠的感觉,带来一阵阵钝痛,她没吃晚饭,胃被沙发抵住之后就很难受。

也许是身体的不适加剧了她的无助和恐慌,她少有的服软,艰难地说出:“我今天真的不行,你放过我吧。”

但是任她无论怎么挣扎,只要傅斯里摁住了她的脊椎,她就挣脱不了。

他的触碰让她发抖,最初到他身边时的那些记忆一幕幕涌上来,加重了她的恐慌。

何家卫说得没错,她是清高,很多时候她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不认同事情她会保持沉默,她有很多不屑去做的事情,不屑为了琐事去争辩,不屑为了钱弯下腰背,她以为自己活得通透、透彻,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那一类人。

可以说,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颠覆了她这二十六年来所接纳的一切观念。

现在与其说在骂傅斯里,还不如说是在透过他来骂自己,骂自己这一副千疮百孔的人格,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无能,但凡以前她能有意识地积攒积蓄,也不会把自己落到那么不堪的地步。她把以前自己所讨厌的一切,能做的都做了个遍,这两个月来,她把自己沉入工作,努力抛弃这些事情给她带来的耻辱感,但有些东西不是靠忽视就能消失的,它们就像藤蔓一样如影随形地缠绕着自己,每当入睡时关了灯,这些负面情绪就在她的脑海里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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