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彩旗飞扬,远处的牛羊成群,天气正好,他搂着她的腰,她则垫脚亲吻着他。
大胆的,毫无顾忌的。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叶慎独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未及反应,女人已经放开他回到原位。
他眯眼看她,目光如炬,半响才宠溺似的一笑:“小姑娘。”
她挑眉看他,没有搭话。
“怎么突然想照相?”他问。
她走过去将相机取下来,低头认真看了眼,又把三脚架放回后备箱,似真非真道:“等你以后结婚,我就把这张照片寄给你和你的新娘。”
不知是不是那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听着烫耳朵,叶慎独目色一沉,错开了视线。
时光权当没看见,攸地记起尘封已久的东西,问:“在新都桥,你给我赢的那件藏袍还在吗?”
他这才望向她:“现在才想起来?”
这边战略性一笑,蒙混过关。
“在后备箱里。”他平静地说。
“那就行,先放着吧。”时光问,“怎么说,回了?”
叶慎独点头,上了车,一手虚扶着方向盘,一手搭着车窗,说:“比一下?”
“不比。”时光笑说,“这车是店老板的,弄烂得赔,不合算。”
叶慎独蹙眉:“男老板?”
她说:“对呀,免费借我开的。”
他意味深长点点头,将手伸出窗外,“你过来一下。”
时光走过去:“做什么……唔……”
她刚一过去,叶慎独便伸手扣住她后脖颈,深深地吻上她的唇,霸道地用舌尖在她嘴里搅了又搅。
放开的时候,她喘着粗气盯着他,心情复杂。
“别乱开别的男人的车。”男人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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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宿,时光第一时间便把车还了。跟叶慎独一同路过大堂时,被主办方的老总堵了个正着。
“叶总,听人说早先就见到您了,但我一直没找到,实在有失远迎。”一身西装的主办方老总笑着过来跟他握手。
叶慎独微微颔首,同他握手。
“这位是……?”那老总将目光投过来。
时光没吭声,突然有点好奇他会怎么同别人介绍自己。
叶慎独看她一眼,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复杂。
“时光。”最终,他冲那人语气平缓地介绍。
时光眼睫微闪,垂眸不语。
显然那个老总不认识她,尽管她已经在活动现场工作了五六天。
“晨鑫的服装师。”那人的手下小声提醒。
“哦,对对对,见过,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时小姐是叶总的……抱歉抱歉,早先并不知道你们是……照顾不周,照顾不周。”
时光在活动现场工作这么多天都没被他记住,跟叶慎独一同出面几秒,就足以让高高在上的老总点头哈腰。
笑脸相迎是人情世故,而适当地省略,是为了避免让当事人听见那个尴尬的形容。
然而他那自认为非常聪明的停顿,还不如别停顿。
都是千年狐狸,只消看一眼就懂他们是什么关系。叶家二公子身边的女人,这不是常事吗?
从她住进南苑的那一天起,这一天迟早会来。
不待叶慎独说什么,时光已经面不改色地冲对方笑笑,说:“各位聊,我有事先走。”
在叶慎独直勾勾的注视下,她独自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一刹,她看见他看着自己,神情沉如深海。
尽管他说过,他未娶她未嫁不要那样形容自己。
竟管时光没有刻意去计较,可从她选择住进南苑的那天起,她是叶家二公子的情人这件事,便已经坐实。
这点,她很清楚。所以现在这种局面,再正常不过,不是吗?时光自嘲一笑。
电梯停在五楼,她刚走出去,就收到叶慎独的消息:
“谈点工作,我半个小时上来。”
半个小时,她冲了个澡,吹干头发,把音乐开到最大。
以至于,有人敲门她都没听到。直到叶慎独的电话打进来,她才去开门。
四目相对,他说:“房间住满了。”
多此一举的说辞,就算没住满,他也不可能会住别间。
时光侧身,让他进屋。
他左右看看房间布局,把外套脱了,说:“我去洗个澡。”
她点头。
见她如此,叶慎独站着没动。
“时光。”他喊她。
“唔?”
“别这样。”
“好。”她答得很诚恳。
男人定定地望着她,无限向她欺近。
时光以为他要吻她,垂下眼眸,没料下一刻,只觉脖子一凉,有小坠坠落在她喉窝处。
全身镜里,她看见那枚如水滴般的坠子,蓝得很纯净,像眼泪,晶莹剔透。
懂的都知道,这款项链出自法国大师之手。据说,此人一年只做四条项链,春夏秋冬各一条,不是身份地位顶尖的人,根本不可能买得到。所以,价格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