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空:……忙着都你哥和忙着长大是什么意思?
他无语的听着宋崎数完了一大串离谱的理由,最后慷慨激昂的总结道:“鹤空。我打算将这两个生意剥离开来,让邢四娘统领冰楼的生意,你觉得如何?”
鹤空如实交代:“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宋小郎君考虑了就行。”
“我周围的侍卫和侍奴中,最信任的就是你和她,但你是我侍卫不能随时离开我……现在除了邢四娘,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得胜任总管的职位,”宋崎头痛的说:“可是书局里面不仅牵涉到文字传播上的东西,还牵涉到我培养出来的探子,作为书局的管事,不仅要与官方打交道,还要及时看着探子们从各处传来的消息,复杂又危险……如果不是八面玲珑的性格,只怕做不下来。”
他越说越觉得邢四娘虽然对他忠心,但:“让邢四娘掌管书局,还是太嫩了些,要不……你。”
鹤空连忙道:“您可别交给我,我只会打架。”
“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人手不够用?”宋崎白眼,他虽然自己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但他暂时不想去找他哥要人,正筹谋着是否要在探子们中挑几个培养,忽然车厢里一震,马车停了下来。
“!”宋崎仰躺在长毛地毯上,被撞得眩晕,见马车迟迟不走,隐约感到有些不对,翻身从绒毛毯上坐起。
“鹤空……”他拉开车厢门帘,迎面看到马车已经拐过了最热闹的西市,走到了一条人烟偏少的青石板巷子里。
车边围着十几个糙汉子,他们一拥而上将巷子去路堵得严严实实,宋崎睁眼看过去,见他们有人长得人高马大,有人拉长着一张马脸,有人皮包骨头、瘦成了竹竿,还有一人腰间围着一圈麻布,肩上扛着一柄半人高的刀,刀锋埕亮,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有些唬人。
宋崎看着这群人除了个别穿着破了口子的绸缎外,个个脸上带苦,手中抓着擀面棒、菜刀、锄头和镰刀等乱七八糟的什物,仿佛刚从田地里跑出来,不由得懵了一下:“你们是?”
“宋小郎君。我等都是被你坑了的苦命人,今日咱们派芩老三儿跟了你一路,终于让我等找到机会在这里堵了你。”
“宋小郎君。我们此刻将你堵在巷子里,是来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
“活路?”宋崎眨了眨眼睛,扭头问鹤空:“芩老三儿是谁?我怎么想不出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鹤空“……”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瘦成竹竿儿那人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芩老三儿是我。”
竹竿儿苦兮兮道:“宋小郎君。我今儿进春城茶肆盯了你一个半时辰又一炷香时间,因为没钱只点了一杯白水,差点被店小二误认为是小偷儿从茶肆里打出来……你不仅要陪我白水的钱,还要对我负责。”
“别胡说!我又没让你盯着我,也没让你点白水,为什么要对你负责!”宋崎恶寒的抖了抖手臂:“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话别这么黏腻,有点吓人。”
芩三儿扭捏的伸出兰花指:“死货!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一个正正经经的花楼掮客,怎么可能连一杯茶的钱银都没有!”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对着宋崎抛了一个媚眼:“我借钱赌输了银子还不起,被花楼的打手打个半死,又住了半个月的破庙,六天没吃饭,整个人都快要饿死了!”
宋崎:……
花楼的掮客,不就是给花楼的姑娘介绍嫖客的皮条客吗?
还有你这扭扭捏捏,要男不女的姿势,果然是好正经的一个“商人”!
宋崎被芩老三儿雷得外焦里嫩。
芩老三儿还在怒急攻心的控诉:“死货!那日青云门初级学子考试,因为你的缘故,竟然没有一个学子晋级,让庄家通吃,这是青云门大考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我们怀疑你背着青云门与千金楼的老板私下定了不可说的谋约来坑我们这些善人,所以来找你负责……你如果今日不陪我们损失,我们就将你堵在这里不走了。”
宋崎无语:“又不是我求着你们到千金楼赌钱。”
“更何况作为一个有素质的赌鬼,愿赌服输难道不是你们每个赌客应该遵守的良好品质吗?”
芩三儿“嘤嘤嘤”道:“可是我们在千金楼赔了钱,输得裤子都不剩了。”
胡说!
你们又不是光屁股跑出来,怎么会没有穿裤子!
宋崎默了默:“……你们在千金楼赔了钱,为什么不找青云门,不找千金楼,反倒来找我,是觉得我像软柿子好捏吗?”
“非也非也。芩老三儿粗人一个,大字不识,宋小郎君别跟他见识!”肩上扛着大刀的大汉从芩老三儿后面走了出来对着宋崎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