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攀住墨钥的小臂,红着脸克制心里的躁动,“我是程家的大女儿……送我回家……帮我唤太医!”
她想,墨钥都没有和她正经见上过一面,应该是不认得她的,若不是此刻求助无门,她也不会放下身段去求一个眼里没她的男子。
心里急躁,她没看见墨钥初瞧见她时眼底的欣喜。
说完浑身发软没了力气整个人突然趴进他怀抱里,怀抱结实而有力,不似十六岁少年单薄的身体。
激得她更热了。
上方抱着她的墨钥身子僵了僵,声音颤抖道:“程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怀里的程凝织动了动,她身量只到墨钥的胸口,感觉到额头上方有一阵冰凉,她仰起头想碰。
她浑身燥热,寻着那处温凉而去,不经意间,唇落在了墨钥的脖颈处。
墨钥终于意识到她的反常,“程姑娘,您可是中药了?”
程凝织难耐地搂着他,轻轻点头。
不是说墨钥混迹花丛多年,浪荡多情吗?怎么现在的反应跟一个从未接触过女子的青涩少年一样。
程凝织心底疑惑,脑袋发懵,只知道现在可能只有墨钥能救她,紧紧拽着他不放。
墨钥看了看四周,最后一把抱起她,带她去了石桥对面的破厢房里。
她被放在塌上,这床那么硬,想来这间厢房应该是下人的屋子。
“王爷,请送我回府。”程凝织道。
墨钥也是焦急,关上门后行礼小声道:“程姑娘,本王绝不是有意冒犯,你中的药剂量很大,等不及回程府便会没了性命,这间厢房是五哥府上关犯了事的下人的,平常不会有人进来。”
原来是关犯事下人的屋子,难怪床那么硬,硌得她身体疼。
程凝织躺在硬邦邦的榻上,全身燥热,匀了匀呼吸,勉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道:“王爷,此药可是无解?”
她看见墨钥脸很红,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不愿意理她。
“有解,只是此药药性刚烈,非……非什么才可解,本王……要不本王现在出去给你找太医,五哥府上有太医!”
“非什么可解?说清楚!”程凝织吸了一口气,气恼道。
“必须行房!”墨钥似乎是豁出去了,红脸道:“本王去让五哥唤太医!”
他的五哥,廉亲王!怎么可以!
程凝织拽住他的衣袖,有气无力道:“不行……这就是你五哥下的,若是找了太医,我就必定会受他所控。”
墨钥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程凝织看在眼里,墨钥和廉亲王关系亲近,难为他了,今日之后也不知他日后该怎么跟廉亲王相处。
片刻间,她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非要那样才能解,她宁愿这个人是墨钥。
第10章
她喜欢墨钥,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年前宫宴初见,她坐在女子席面,隔着屏风看见墨钥舞了一出剑开场,谈笑自得,行事作风洒脱怡然。
后宫宴快结束时,墨钥又以一曲醉翁亭的笛声。
养在深闺之中见惯了有理有节的人,恍然见到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流男子。
一见入心。
可惜,墨钥对皇位无意,对她,好像也无意,半年后接到他的请帖,她喜不自胜,第一次打破她在几位皇子之间的平衡,欢欢喜喜地去了,没和墨钥面对面见上一次,反而听见墨钥和别人的闲聊谈话。
落花有意不能追,流水无情不愿随。
那日起,她知道她的这份喜欢终将藏于心底深处,不可见光,骨子里的高傲和身上肩负的责任也不许她喜欢。
程凝织看着眼前的人,揪着他的衣袖不放手,眼神陡然坚定,“王爷……请您……您帮我!”
“我!我不行的!”墨钥被她这个动作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之间,忙弹起身子走开。
“本王………我……我不可以!”
程凝织此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坐直身子起来,拉住他半只袖子将他带到自己身上,唇用力吻了上去。
她闭上眼,用心体会这个吻。
很可惜,她所有的力气早就透支,吻了没一会儿就没了力气,整个人身子渐渐瘫软,手臂逐渐失了支撑,慢慢松开了墨钥的脖颈。
墨钥却是不愿了,像是手中的美食突然被人夺走一般,俯身而下。
床榻太硬,程凝织好几次不满地发出嘤咛抱怨,“你手抱着我些,床太硬,腰疼。”
她娇气惯了,从没睡过这种床榻,此刻却是要在这种床上………很难忍受。
还有,墨钥横冲直撞,一点也没有传闻那般身经百战的影子,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一般,和刚才玉面池上风流肆意的模样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