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公主驾轻就熟的动作,也让他眯了一下眼,负气咬了一下她。
李持月轻嘶了一声,要扭头,却被扣住了后颈,无法跟他讲理。
上官峤嫉妒了,也学会了,亲吻,变得连绵而从容起来。
李持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被上官峤亲吻着,当真感受奇妙。
刚刚还以师生相称的二人,在这方狭窄昏暗的空间相拥缠绵,只有温润炽热的唇接近、轻咬、吸吮……
她觉得自己大概对此人也有些好感,不然也不会沉浸其中,又或是这种忘却身份和禁忌的刺激、还有报复季青珣的冲动,让她的感触放大,愈发无法推开。
上官峤将她拉到这儿来,原也不知道做什么,可一碰到她,就明白,自己怕是无法离开了。
此刻李持月被上官峤完全地占据着,只属于他一个人,要是一直如此……
他又犯了贪戒。
这个念头一出现,上官峤心跳失序,似乎是彻底放任了自己,再不避忌和李持月的亲近。
一时浅尝,一时深吻,两人衣袂缠卷,背后是书册,李持月靠着书架滑落,上官峤也追了过来。
重又被他抱紧,上官峤宽肩窄腰,他宽阔的肩膀将李持月完全拢住了,天地间无处不是他的气息,衣袍纠结覆盖着彼此。
上官峤细碎的吻已经蔓延到了侧脸,更如恋人一般。
李持月放任着感官的沉溺,不时回应着在这昏暗角落发生的吻。
—
闵徊从大理寺给放了出来,第二日就去了骁卫府。
李继荣如今没了靠山,又知道闵徊得了公主撑腰,对他倒是客气得很。
李继荣甚至否认了是自己将闵徊妹妹的事告知李静岸,只说当初是李静岸自己偶然见到了闵知柔,才跟他打听的。
闵徊却不信,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虚。
更何况李继荣这个中郎将是怎么升上去的,又是如何在骁卫府中嘲讽他的,闵徊从府兵兄弟口中都知道了。
拿他妹妹讨好了李静岸,如今豫王府失势,又不敢承认当初做下的事了,如此小人行径,教人不齿。
闵徊不会放过此人,他如今虽只是左郎将,但比起再无靠山,更无能力的李继荣,他就是不用公主出手,自己也有信心把人扳下来。
半只脚踏进过一次鬼门关,闵徊不再有多余的天真和仁慈。
只要杀了豫王,其余的人他就很有耐心了对付了,等李继荣死了,再把骁卫府彻底掌握在手中,为公主所用。
如此,公主也该明白,自己没有救错人。
是以,对于李继荣的抗辩,他也没有再拆穿,只说:“我妹妹命苦。”
李继荣也装模作样地感叹:“唉,谁说不是呢,舍妹真是可惜了。”
这话让闵徊眼睛寒了一瞬,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平静,转身出去了。
李继荣见他当真没有怀疑上自己,长舒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自己的中郎将怎么来的,这位置坐得本来就没有底气,没了靠山,底下的人又不服他,是以在有持月公主做靠山的闵徊面前,不自觉地就矮了一个头。
这小子,本来是必死的局面,没想到不止活着出来了,还撞大运攀上了持月公主,真是让人眼红都来不及。
闵徊不关心李继荣心中所想,离开了骁卫府之后,就悄悄来了公主府,但公主却进了宫还未归来。
洛无疾听闻闵徊来了,立刻就赶了过来。
闵徊历此一难,心性比从前又是沉稳了许多,见到洛无疾只问他在公主府过得可好。
洛无疾如今不愁弟弟的治病钱,闵大哥也平安无事,他自然觉得什么都好。
“骁卫府的兄弟都告诉我,你拼命求得了公主的承诺,又为我请命,大哥真的……真的欠你一个大恩。”他说着就要给洛无疾下跪。
就算李持月原就有心救他,但洛无疾待他的这份心,还是让闵徊无法不触动。
别人不知道,可闵徊清楚,洛无疾还有一个常年多病的弟弟,他本可以求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但还是求公主救了他。
这样过命的兄弟,让闵徊还不至于对这人间太过失望。
洛无疾连忙扶住他,“闵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要不是有你,我一家都死在上山,或是饿死了,你才是对我有大恩的人,往后千万莫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我现在住在公主府里,教我拳脚的师父听公主说,是大内请的高手呢,等学成以后,就能报答公主的恩德了。”
洛无疾说得也没错,这一个月来,他努力习武,一天也没有松懈,今天一穿鞋子还觉得有点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