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做,你明日有事?”季青珣歪头等她解惑。
李持月眼珠子一转,往后退了退,说道:“都要相看驸马了,我总不好太过放浪形骸。”
这次她拒绝的借口竟是……对驸马的“良知”?
她这话的意思,是要为一个根本不会嫁、更不会成为驸马的陌生男人守贞?
这真真踩到了能让季青珣炸毛的雷区,他忍着冲上脑门的怒气,沉声道:“阿萝,过来。”
李持月压根不理,反而更加缩到床尾去了,一双眼睛逡巡到别处:“你先前说有正事,现在说罢。”
季青珣不答,声如寒铁,“你先告诉我,是我让你先答应皇帝相看驸马的事,你在闹脾气吗?”
李持月哪知道自己又会惹了他,这人脑子怎么时而好使,时而只想着这档子事,“没有……”她有些弱地应声。
“没有闹脾气,那就是真的是为驸马着想,那我算什么?”他面色真跟雪砌一般,倾身来问,“阿萝,我算什么?”
当然算乱臣贼子,李持月不甘示弱,也冷了眼:“你今夜和我发脾气,就是我没有让你进来,没有解了衣裳,像个伎女一样让你骑着?”
二人对视,眼中各自含怒。
季青珣压下眉来,“这就是公主不讲道理了,幼时我与你当马骑得还少吗,便是这床笫上,也不是不给你骑,怪你自己没本事……”
李持月原以为要和他吵,哪想到他会这么答,登时红透了脸,捂着扭头躲在床帐里,恼道:“我不和你说了!”
季青珣摇摇头,怪他心里只装着这么个能闹的,再难也只能挨着,便拍拍榻,“你乖觉些过来,谁道今日要和你做那事了。”
李持月从手缝里看出去,季青珣只盘坐在榻上,朝她张了手。
她想了想,季青珣好像只是解衣而已,没有说要做什么,是她先说不行,然后季青珣才问为什么不行……
勉强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李持月慢慢挪过去,依在他怀里了,“你要说什么正事?”
季青珣心满意足地收拢起手,抱着玉软花柔的美人儿靠在枕上,贴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
“你要搬出去?”李持月突地爬起来看他,眼睛瞪得溜圆。
季青珣道:“不错,秋闱即将开始,我不宜继续住在公主府。”
到时候有名姓的士子皆为人关注,季青珣也不免与士子们交游往来,他不想自己和公主的关系让人知道得太早,还是得搬出府去。
还有这种好事啊,李持月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笑,问道:“什么时候?”
看在季青珣眼里,她这个别扭的表情便是不舍,他的眼神也温柔下来,说道:“等洪灾过了,京畿道乡试要开始的时候。”
那也不远了,李持月抑制住嘴角的笑意,忙埋到他肩上藏住脸,说道:“那你可要好好进学,不能在考场上失了手啊。”
原本还觉得他回来又要束手束脚,没想到季青珣竟要离府,多是一件美事啊。
从之前给七县去令,和春信这几日的暗中观察,李持月已经记住了好几个忠于季青珣的人,若是季青珣再离府,到时要找出何人听命于他,更是简单。
见她如此依恋自己,季青珣垫着她的底儿把人往上抱了抱,“我好好进学,考了功名娶你,你在府中也要好好的,前头是我想岔了……”
“想岔了什么。”
“没什么,若圣人再让你选驸马,不必去应。”
就是这个未来夫婿这个名头,也没必要让出去。
又不让她答应了,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李持月阳奉阴违,口头只“嗯嗯”作声。
正事到这儿就说完了,他又在这床榻上躺得瓷实,李持月赶不走人,推推他:“熄灯就寝吧。”
季青珣松手去放下外间的帐幔,卧房里立即昏暗了下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蜡烛,显得如山一般,拢住了她的床帐。
人走了过来,掀开床帐的时候,她先盖了被子背对着他闭眼。
骁健的身子贴了上来,照旧拉她嵌在了怀里,执着得好似缺了她便不算完满。
李持月有心快快睡去,季青珣却要闹。
着意让她先开心起来,温热的唇先贴在耳下软吻,只亲得她小腿肚抽抽,又贴着李持月的唇线耐心地啜吻。
手描画着她的蜿蜒峦躯,极尽温柔耐心,李持月怎么扭身,都躲不开他温热的手掌。
“睡吧。”她嘟囔,又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