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你是个摘星人,永远要摘到天上的星星。小盛,我不是天上的星,我知道你现在不要摘我,所以我说,我不会令你失望。”
“一边做拾荒人一边准备做天上的星星吗?”
“你还生水文君的气?”
“我不气,她走了,你不要伤心。我只是怕你伤心而已。”
“呵水大情大性,她是没有杀伤力的。”
“李颀,你真令我失望,我以为你是会伤心的。”
“她不会,我也不会。我只会为一个人而伤心。”
“谁?”
“你。”
“伤心得要跟水文君搞在一起?”
“她常来找我,我渴望从她口中得到你的消息。”
“见了男人,她还会记得我?见到你,她还会谈我?”
“但见到她,我有如见到你的影子,她是和你亲密的人之中,唯一留在香港的人。”
“假如唯一留在香港的是胖胖,你会跟她……跟她……”世华说不出口。
“胖胖当然不会跟我搞到床上,她肯吗?不过我一样会常常找她,谈你。”
“那你是说水文君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颀没回答她。
世华反而笑了:
“你不答,总算没令我对你反感。阿水的性格我很清楚,你不说,倒是个君子,野君子。”
“你是介意的?”李颀问。
“你猜我介意不介意?你们玷污了我。”世华说。
“好,你是仙女,我们是凡人。”
“我是什么已经不关你事。”
“至少你仍然肯见我。”
“见是一回事,那不等于继续从前,要追我,你还得从头来过,在水文君之后,在拾荒之后。”盛世华说,“到那时呢,可不知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不会变的,小盛。”
“你看死我不会变?”
“小盛,我问过你在美国做过什么没有?我怀疑过你没有?”
“你太信得过我了。”
“别说负气话,要是我不尊重你,我早已……我是个男人,你明白吗?”
世华思前想后,点点头。
“我自制得好辛苦,对着别个女孩子,我便不会,我也不晓得你这处女包袱,要背到几时!”李颀冲口而出。
世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恼。
“小盛,对不起,我忍不住说了。”
李颀伸出他的大手,把世华的小手紧紧握在掌中。
“小盛,我什么都跟你说了。”李颀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跟你说呢?”
“到此为止吧,李颀。”
“你不要再见我?”
“你和水文君令我反胃。”
“小盛,你以为你将来遇上的男子都是未见过女人的?那么你到修道院去找男朋友好了!”
盛世华听见这句话,一时间阿祖、尊尼、约瑟、朗尼……所有她感激过爱她的男人的一切都在她脑子里打转,甚至程安雄,难道连他也没有见过女人吗?
耳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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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李颀在说:
“你谁都不怪,只怪我?”
世华觉得一切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心乱如麻。
“算了,谁也别算谁的账。”世华说。
“但不是一笔勾销,我爱你。”李颀说。
“那你想我怎样?我还是会回美国继续念书的,将来的事情谁知道?”世华说,“也许你变成星星,我摘不到了。”
“小盛,我永远是个凡人,再出色,也是尘世间的人,我只是等待,你变成凡人的一天。”李颀诚挚他说。
“即使我有过十个八个男人?”世华问。
“是的,爱不过如是。”李颀说。
在李颀送她回家的路上,盛世华默默无语。
李颀依依地目送她走进盛家大门。
假期便在圣诞舞会中热闹地过去了,而世华的心是寂寞的。
她只当法松是棵圣诞树,高大堂皇的,很应景。
七彩缤纷的灯饰,正好掩藏了她的一阵阵少女伤怀。
法松陪她飞回美国,他在三藩市转机到东岸,正好不用让程安雄碰上。
安雄接了她机,一脸的健康肤色。
“怎么倒黑了?”世华问。
“滑雪会黑的嘛,雪把紫外光反射得很厉害。你看爱斯基摩人黑不黑?”安雄说。
“整个圣诞假期滑雪?”
“也花了点时间替你找房子。”
“找到房子了?我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世华心花怒放,“是什么样子的?”
“唔,破破旧旧,厕所没有板,床也歪了,将就一些算啦,学校附近房子很难找啊!”安雄蹙着眉说,“现在我们便开车回去圣路易·奥比士普看看吧。”
“真的那么旧?”世华一直在幻想着童话般美丽的小屋子。
“真对不起,没办法找到更好的。”安雄一路开车,一路满脸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