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睡觉十分安静,他的呼吸声非常轻,我只听到了窗外隐约的蝉鸣和极偶尔的人声。
我数着自己的呼吸,权当自己和他的重叠在一起,虽然卧室一片寂静,但我知道他就在这里,睡在我的床上。我的心跳声渐渐缓了下来,这种认知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在隐约的温热的夜风里,困意将我包裹,我睡了过去。
这一晚,我没有梦到任何血腥的场景,一夜无梦。
第9章
胖子非常想念楼外楼的西湖醋鱼,他说等到了福建后,有可能吃不上这么鲜嫩的湖鱼,以后只能吃咸鱼干了。
我听着心酸,正巧黑眼镜也到了杭州,就在楼外楼定了包间,只请他们几个。
小花到的早,我推开门,发现他已经坐在了里面。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丝质衬衣,趁着如玉的面容更加白皙俊美。我从他解开的两颗领扣看进去,只觉他的皮肤白的发光,像是顶好的羊脂玉一般。
我有点扛不住,耳朵立刻开始发热,连忙用手去搓耳骨。小花看见了我,问:“你在那抓耳挠腮的干嘛,长虱子了?”
我端着一张假正经的脸说:“哦刚刚被蚊子咬了一口。”
小花白了我一眼,继续低着头玩手机。我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准备给自己倒杯热茶冷静一下。他头都没抬,对我说:“你坐再远点手机打电话都要多加漫游费。”
我老脸一红,哼唧出一句离门近方便去厕所的蠢话来。
小花这下放了手机,抬头看向我。我一与他那双眼睛对上,就觉得满腔英雄气概短了七分。
小花说:“吴邪。”
我心里大骂自己意志不坚定,太容易妥协,身体却非常自然的站起来,几步就坐到了小花的右手边。小花又拿起手机发信息,我看他注意力在手机上,就趁机去偷偷摸摸瞧他。
桌子上有盘瓜子花生,为了不让我表现得太明显,我就抓了把瓜子咔吧咔吧磕着,一边用余光去扫视小花。从小花的长睫毛,到他微闭的嘴唇,再到弧度优美的下颌骨,最后顺着他敞开的领口看到他长而直的锁骨。我嗑瓜子嗑的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一口干了。
小花发完短信,冲着我一伸手。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哀叹一声,手上迅速剥着瓜子壳,将一颗颗干净完整的瓜子仁放在他掌心。他看也没看,一抬手吃掉了。
我瞧他似乎蛮喜欢吃的,就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在盘子里。
胖子他们到的时候我已经剥完了一大盘瓜子,手指被坚硬的瓜子壳硌得生痛。我搓了搓手指,站起来招呼他们入座。
胖子不亏是我的好兄弟,他一来就将兜里得烟盒扔到桌子上,手在转盘上一抹,烟盒向着我的方向转过来。我刚要伸手去拿,就见小花先伸出手,将快停止的转桌重新转动起来。我眼睁睁得看着烟盒最后又回到了胖子那边。
“……”我实在是郁闷,但又不好跟小花争论,只能耷拉着脑袋,无声得叹气。
胖子在对面冲我挤眼睛,我也无可奈何得向他挤眼睛。
饭局上,我们听胖子添油加醋的吹我们去长白山接闷油瓶的情形。黑眼镜当时没去,听得咯咯直笑。
胖子说到在青铜门前找到我时的情形。
“我家天真,冻得哆哆嗦嗦像个大虾仁,口里不停喊不要不要,小可怜的模样活像个即将被奸污的良家妇女……”
我勃然大怒,差点拍桌而起:“胡说八道!咱俩兄弟一场,你怎地如此污人清白!”
胖子此时抽着烟,脸上带着几分不屑:“清白,这么高尚的玩意儿你有吗?”
我怒道:“你少他娘鬼扯!老子清白在人间!”
黑眼镜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盎然的问我:“徒弟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幻觉?”
我想冲他翻白眼,奈何武力值不够,就低头喝茶。
见我不说话,身边的小花捅了捅我,他也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我。
我见小花挑着眉尖看着我,立刻开始心虚起来,那些幻象能跟他说吗,真是要了我的老命。我的脑子转的飞快,最后半真半假的唉声叹气:“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之前实施计划时的那些破事。”
听我这么说,整个桌子的人都安静了,我自己也觉得心头一梗,心情顿时低落起来。小花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捏了两下,我被他捏的脊背发麻,连忙用手去搓脑门,试图遮挡一下自己即将失控的表情。小花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他的手又按在我后脑的发尾处轻轻拍着,拍得我心神荡漾,差点傻笑出声。
胖子看气氛有些沉重,便举着筷子说当初黑眼镜有青椒炒饭之歌,今儿胖爷来一个赞美西湖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