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哭累了沉沉睡去,摸索着起来找水喝。
不知怎么就晕乎乎惯性的回到了熟悉的里间来。
搞清了眼前情形后,姜桃腾一下坐起,就要惊呼出声。
傅染捂住她的嘴。
“嘘。娘子小心。”
“若是叫醒了其他人,可就解释不清了。”
傅染冷眼瞧着她,故意指指二人,说的暧•昧玩味。
他只穿了中衣,敞着怀。姜桃胸口也松松的,肚兜带都露了出来。
姜桃连忙惊恐的点点头,拿被子挡住自己。
“怎,怎么回事。”
姜桃道:“我怎么又到你房间来了?”
“又?”傅染眯眼瞧她,眸光晦暗不明。
“这么说,娘子上次来我房间,是故意的了?”
傅染拾起她滑落颈间的一缕碎发,慢悠悠搭到她耳后。优雅暧•昧中好似揉着一股随时可放的狠劲。
姜桃忍不住缩了缩,打个颤。
她觉得这赵公子虽面上笑的温文尔雅,周身却裹挟着一股子莫名寒气。
“赵公子是刚刚沐浴完吗?”姜桃发问。
没料到姜桃会突然问个不着四六的问题。
傅染微微一愣。
“是啊,怎么?”傅染挑眉反问。他冲姜桃笑的暧•昧。
然而面上虽带着笑,但细看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凉薄的很。
“没,难怪你身上有股子寒气,定是因为我抢了你的被子。”姜桃认真皱起小眉头。
“你刚沐浴完,没有被子很容易着凉的。”她说着,还贴心的把被子挪过去给他一点。
傅染一下收了笑。
没料到是这种回答。
沉沉盯着她,心里升上一股不耐烦。
他站直了身子抱臂,没了慢慢戏弄的耐心。
整个人阴唳冷淡,像捉摸不透的一汪寒潭。
傅染拉下脸,语气凉的很:“你背后究竟有什么人?”獠牙在唇角一点点亮出。
背后?
背后有人吗?
姜桃愣了愣,这问题怪吓人的。
她不明所以的回头瞧瞧:“我背后,没人啊。”一脸迷惑。
傅染仔细盯紧了她,见她这副昏头昏脑的蠢模样,好像不似做假。
是她太会演,还是自己一直以来过于疑心了?
眸色又冷了几分,索性将狠戾獠牙全部龇起,试问到底。
“呵,别演了。”
“我都听到了。”
春风温雅转瞬成冬日凌寒,冰渣飞溅般刺人耳目。
傅染压迫逼近道:“说吧,今晚来的所谓哥哥,到底跟你交代了什么?”
影子将她笼罩吞噬,阴沉沉的钉在墙上,随细碎月光诡异摇曳。
慑人的凌厉全部释放出来。
傅染手伸到背后,时刻准备出剑。
一向温润的赵公子突然变了副冷硬可怖模样,说的还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
姜桃有些害怕,更摸不着头脑。
“什,什么锅锅?”
她向后缩了缩白嫩脚趾,一紧张,说话咬了舌。
痛的小脸一缩,倒抽口凉气。
傅染向前逼迫的身子一僵,也抽了口气。
十分戒备的往后撤了点身。离她的奶香远了些。
就是这副人畜无害娇乎乎的可怜模样,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使计策迷惑人心。
傅染龇牙,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好好说话!”阴风阵阵。
锅锅?跟他来这一套,没用。
姜桃瞧他突然生起气来,不得其解。
左想想右想想,一下想到,是了,准是他误会了。
“赵公子,你听我讲。”
姜桃一拍脑瓜子,赶忙解释:“我今晚做了噩梦,梦到遇见危险,才不小心喊了哥哥的。”
姜桃捏起他的衣角,一脸正经:“你放心,与我有婚约的只有赵公子一人。”
随后顿了下,粉腮又不满的鼓了起来。
赵公子这是在怀疑她夜会私男吗?
姜桃瞪起圆圆的眼睛,道:“姜家虽是商贾之家,但也是懂得礼义廉耻的。”
怎么可能做出夜会私男之事?
姜桃对自己被这般误会表示大大的不满。
傅染沉默,无语,寡然。
仿佛拔出利剑却刺在了一团棉花上,这边厉光闪闪,那边却在挠痒痒一般。
怎会如此?
傅染若有所思又阴厉凌寒的傲然睨着她。
虽不知问题为何会发展到了这个方向,但他方才去园中查探时,她的房中确实并无异样。
傅染从窗中跃进姜桃房间时,她正在沉沉说着梦话。
不过,跟他讲礼义廉耻?
哼。
傅染漠然的勾勾唇角。
他可不是遵守这些狗屁规矩的人。
所以他今日想翻谁的窗就翻谁的窗。明日想覆谁的朝就覆谁的朝。傅染痛快的想。
看到傅染扯起唇角,好像是笑了。
姜桃略略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