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要拧他,但已被先一步制住。
“不是手受伤了吗?”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劲。
寸剑咬下她的丝带,没有答话。
头上啾啾化成长发散落,寸剑鼓噪着埋首,收紧手臂,抱了她回房。
“哎,我的丝带……”
黄丝软缎飘上枝头,吞声摇曳在花月里。
……
别馆寝宫。
姜桃鼻尖下夹着只狼毫,在桌前苦思冥想。
哥哥这一路都没断了给她的传信,最近一封,更是因为她已到了凉国宫廷,愈加关切的询问傅染待她如何。
可是她都好几日没正经见过傅染了。
托着腮叹口气,夹着的狼毫松动一些,点得鼻尖一抹墨色。
拿下狼毫,揉揉鼻尖,皱了皱脸。
该如何回信才好呢?总不能无中生有吧……
索性搁了笔。
随着笔端的搁置,房内好像也跟着响起了“咯哒”一声。
姜桃回头。
微响并没有就此停下。
姜桃警觉的环视一圈儿,发现响动是从衣橱里传来的。
当下心便一提,大惊。
上次听得衣橱发出异响,还是阮夷玉死在她房中那次。
吸取经验,立刻起身。
说什么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冒然去打开了。提起裙摆就要出去唤人。
“禾唔……”还没等迈出脚,嘴巴便被捂住了。
“嘘。”傅染克制住多日不见的涌动之意,圈她在怀中道:“夭夭,是我。”
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奶香味儿。像腾腾的氤氲雾气一样,蒸得他酥痒痒。
“诶?”姜桃回过身。果然是一张熟悉的俊脸。
“你,这……”卷翘眼睫惊奇地眨了眨。
踮踮脚,从他肩头望过去,发现衣橱大开,绫罗后面黑漆漆的。
凿出好大一个洞。
明白过来,姜桃不可思议地挑眉:“你凿穿了这墙?”
傅染不以为意地扯下唇角:“不仅这墙,还有那墙。”
他寝宫的榻下地墙,也被凿了个穿。
其实从他接了和亲婚书的那一刻起,就在谋划此事了。
只是此事须得十分隐秘,除了交给刺桐寸剑,其他人他皆信不过。
因此进度才慢了些,今日方才得以将地道凿通完成。
这人也未免太胆大妄为了些。
“人家凿壁是为了偷光,为学苦深。”
“你可倒好。”嗔他。
傅染一笑,熄了烛光。
“我为娘子凿壁偷香,思念苦深,不行吗?”
移步榻上。
又开始了,一脸说浑话的模样。
“你这些日子……”顿了顿,拐了弯,“去做什么了?”
傅染把玩着她的发丝:“想我了?”
“凉宫人多眼杂,直接出入公主别馆,易被察觉。”解释着这些日子没现身的原因。
毕竟是凉国皇城,多少双眼睛整日的盯着,不比在大托时。
“所以先去替你报了仇,再来为你解忧。”解下银钩。
“什么仇?”姜桃问。她何时有仇家了?
傅染捏捏她唇角,皱眉笑了:“你可真是。”
“当初记我骗你之仇,生生记了半年之久。”
“而今那大托皇室不仅骗你,还欺你害你,你倒是不挂心上。”
姜桃挪开他的手,明白过来。
随之问道:“苏姐……大皇兄的事,你有眉目了?”小脸严肃起来。
大托皇室纷争中,唯一令她愤恨的,便是苏樱之死。
傅染既说了替她报仇,定是此事已有了几分眉目。
傅染瞧她。他就知道,她若用起心来,脑瓜子也可以机灵得很。
“你这用心,何时能全放在我身上?”略有不满。
“你快说是不是?”姜桃追问。
“哼,前些日子才答应了对我好点。”傅染点她,道:“如今又冲我瞪眼。”
闭紧了唇角,挑眉示意:“你若撬得开,我便说。”
姜桃抬手,捏他唇角。捏不开,又扯了扯。扯不动,索性在他唇角拧了一把。
她怎能不知他的用意?
傅染眯了眼瞧她,就是不松口。
姜桃只得捏捏被角,仰起头,粉唇迎了上去。
傅染满意一笑,摁住她的后脑勺,覆上。
多日的思念尽诉在这绵长的一吻里。唇内好软。腾腾雾气好像一下飘上了天宫,深深浅浅踩得人心里抓挠不到实处。
手下移,握了腰肢,消尽两人间的空隙。
姜桃找回点理智,侧了头推他:“快说。”
不仅撬开了,还卷起来大肆劫掠了。
随着侧头,傅染的急吻落在了纤长的颈。
指尖不由得扯紧了他的发。
头高高仰起,将错落送上。
她就知道,一旦遂了他的心意胡闹起来,正经事就别想再谈了。
花月渐淡,天蒙蒙亮时,姜桃才得以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