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寸剑不解。以往他们经常这样打赌,刺桐很少有不应的时候。
正纳闷间,只听得刺桐幽幽道:“因为主子肯定会去。”
寸剑大惊:“你怎么知道?你居然知道?”楞木头何时开了窍?
刺桐睨他一眼,大惊小怪。
哼一声,扬眉走了。
他当然知道。因为上次主子说不穿那太监服时,就是这般神色!
第二日。
姜桃起身,简单梳洗一番,先去看了赵侃。
若是赵公子被傅染打出个好歹来,倒是他们不是了。
“姜小……公主不必担心,在下没什么大碍。”
赵侃端坐于帐中,手臂被白纱吊起。
姜桃皱眉瞧着。赵侃微举了举,道:“小伤而已。”
“不过是先前的伤处裂开了,医官怕药膏吸收不好,大惊小怪,才包成这般模样。”
顺势端起一杯茶,递与姜桃,以示手臂其实灵活无大碍。
其实严重些的伤都在衣衫覆裹处,不褪衣是看不到的。
傅染有意如此,好叫他挨一顿狠揍还不能在姜桃面前显露。
“医官看过了?”姜桃接过茶杯,稍稍放下心。
她哪知道傅染下手时的这些盘算,只觉得好在他出手还不算太没谱儿。
赵侃吃下这哑巴亏,点下头,宽慰她道:“昨日只是寻常比试,点到即止。”
赵侃很少有昨日那般咄咄逼人的时候。那番凌厉交战,不过是为了试探傅染。
试探傅染能为姜桃做到什么程度。
同时也是警诫。
警诫傅染,最好永远莫负阿夭,不然,身后悬着的这把剑随时会对他出鞘。
“他肩上的伤如何了?”不管怎么说,昨日赵侃出手时确实是没留情面。因此问道。
姜桃这才一惊。原来傅染也受伤了吗?
难怪昨晚都那样折腾了,她要褪他上衫他还老掩着不让。
她还以为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衣衫零落,而他却半披里衣,劲实的胸肌腰肌半遮半掩,耸出些巍巍峨峨的浮沉靡靡。
还以为这是他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情•趣。
当时太过神乱意迷,居然都没注意到他身上药气。
捏紧帕子。
明明受了伤,不仅不说,还要赌气在那儿练了半夜的剑。
姜桃眉心一蹙。疼死活该。
然而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起来。
这人一早上也没见着个人影。
肩上旧伤都裂开了,还不老实养着。
况且眼见着亲迎队今日就要启程了。
耽搁的这两日,全靠刺桐寸剑现身,才安抚住了这抢亲风波。
两人以悍匪打劫为由,将此事勉强圆了过去。
一会儿她就要回到亲迎队的马车辇轿里去了。
接下来的行程,他又不便现身。
这人竟也忍得住一晌午都不露面。
姜桃绞着帕子想着。
心思一分神,也便没了应酬的兴致。和赵侃寒暄几句,便告了别。依计划,又转去看了看姜晋和尹世子。
这边也是一切安好,傅染早已吩咐过,都给照顾的周周到到。
他们只需在此好好歇息,只等亲迎队启程时,由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护送他们离开。
姜桃挂心的事情都被妥善解决了。
回了副帐瞧瞧,不见人。在副帐四周转转,亦不见人。
启程时辰很快到了,最后不得不在禾雀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凉皇驾崩,不宜再吹打喜乐。
一路静静的,进了边城。
停下给守门侍卫递公文蹀书之际,一个人影儿趁机钻进了姜桃的车轿中。
“阿夭,想我没?”傅染进来的同时将帘子扯下掩得实实的。
光影闪烁间,人已经在眼前了。
这等偷香窃玉的事情是越做越顺手了。
“你这一日都去哪儿了?”姜桃示意他坐过来。
傅染好心情的过去,抬手要揽香入怀。
姜桃出手,在他肩胛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
傅染手一僵,眉心顿蹙。
“知道疼了?”姜桃睨他。
知道疼昨夜还要的凶。知道疼今日还乱跑一天。
素手要解开他衣领查看。
“你都知道了?”傅染握住她的手,啄一下,慢慢悠悠道:“不过,我这个,不急。”
他学着姜桃刚才的模样,伸出手指,在她腰窝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呀——”姜桃猛然出声,又连忙谨慎地捂住嘴巴。
昨日被他大手箍出青紫的地方,一碰就酸酸麻麻的涨疼。
傅染桃花眸子溢上笑意,眉一挑,原话揶揄回去:“知道疼了?”
“……”哼。姜桃扯下他唇角。罪魁祸首是谁?
傅染不再逗弄,从怀中摸索出一包草药,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