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打掉他强势的手,侧过身理理被揉乱的衣衫,缓息。
她不讨厌他的吻,细细啄啄的,她也很舒服。
可是一旦他肆虐起来的时候,心底蹭一下升腾起的陌生异样总会让她有点惶然无措。
况且,她刚刚说的亲口,是这个亲口吗?
……简直无赖!
这人不去做诡辩的太学博士真是屈才了!
姜桃愤愤捂住嘴。
含羞带怯,有小脾气的娇花一朵。
傅染被拂引得心挠,漠地收回眼,掩了浊抽身。
他铁了面冷下来,替姜桃带好房门,压着躁道:“真的。狩猎大会结束,我便送你回去。”声音焦躁不耐起来。
生怕自己改变主意,这次是真的没回头地大步出了门。
早晚让她在铁面下哭。怎么求都没用。
傅染发狠地沉沉想着。
只是眼下,这样的话,在接下来的狩猎大会上,他便要确保必须能够一击成功,尽快拿下太子之位才行。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放开手脚,没有障碍的把这儿也收拾的好一些。
傅染四顾,叹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刀光剑影,时时刻刻在刀尖舔血。
她想她的家。他便要让她觉得这儿也是家。
把这儿整肃得好好的,让她也会离不开,也会想回来。
傅染暗下决心。
然而即便决意如此,他还是烦闷地一挥指,碾碎片片花叶。
摸摸唇角的残留味道。
恨不得立刻绑起来,说自己反悔了。任锁链将桃花粉嫩的芯磨坏。
为了压下这个念头,傅染长腿一迈,拐个弯去偏殿提溜起了刺桐寸剑。
连夜做起了狩猎大会上的计划。
……
自从傅染松口后,姜桃心情好了很多。
每日都乐呵呵的,也有了在花房四周闲逛的兴致。
唯一的苦恼便是,好吃的好喝的源源不断,投喂的她都有些厌食了。
一连几天没有兴趣好好吃饭。
这日,姜桃对着满桌的酥酪美食依旧提不起胃口。于是便去后面的峡谷里蹓跶。
快开春了,溪水都陆续流动起来。花房前的平林逛腻了,峡谷倒是显得别具风光。
姜桃带着鸭鸭准备去戏水,然而刚拐进峡谷一角,呼呼的大风便吹得她一个踉跄。
由于两侧峡谷高耸,风被下压,此处形成独特地貌,风力比平林的猛烈数十倍,尤为强劲。①
鸭鸭见势不妙,嘎嘎两声就挣脱了姜桃的怀抱,一头扎进了岩石后面躲避。
姜桃被吹得身形摇晃,发丝凌乱。
一把抱住旁边一颗怀木。
头上的嫣红金丝缎带被吹落,在空中飘飘摇摇。
被吹叠之处依稀能瞅见「暮暮朝朝」四个字。
姜桃连忙松了怀木,伸手去抓缎带。
好歹是抓住了。不过人却被吹得连连后退,眼见着要被吹跑。
一只大手将她环腰提溜起,三下两下便从峡谷拐角脱身出来。
风一下没了,姜桃拨拨凌乱的发丝,松口气。
傅染皱皱眉:“你这小身板……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得亲自去抓?”
低头,看到紧握在她手中的「暮暮朝朝」之后,又扯嘴乐了。
改了口,“这个确实是得娘子亲自抓。”弯起桃花眸子。
傅染甩手脱下外袍,将姜桃一裹,拢向自己怀中。
“还有鸭鸭……”姜桃着急,要过去瞧瞧情况。
傅染一把拉回她,侧眉示意。
只见刺桐寸剑稳稳的立于峡谷中,任狂风吹拂,身形一丝不受影响。
寸剑已经将鸭鸭救出,抱了过来。
姜桃接过鸭鸭,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不错眼珠地打量着眼前的刺桐寸剑。
傅染扯过她手中缎带,有些不高兴在她脸颊拂了拂,唤回视线道:“有我好看?”
这些日子他忙得抽不开身,听说姜桃不好好吃饭,好不容易腾出空过来一趟,结果她还这般忽视他。
傅染捏捏她下巴:“听闻你最近……”刚想问问她不吃饭的事儿。
结果姜桃一转头,错开了他的手指,认真思索道:“不行,得回去用早膳了。”
然后边走边严肃地点了点头,握紧小拳头补充句:“必须要加餐。”
傅染挑下眉。
质问地瞧向刺桐寸剑:这就是你们火急火燎火烧眉毛十万火急来报的食欲不振?
寸剑一个胳膊肘将刺桐推了出去,望天。
刺桐挠挠后脑勺,疑惑:“前几日确实是食欲不振啊……”
又一拍脑袋,想出个合理解释,“定是因为前几日饭菜不合心意。”
寸剑听到这个,耳朵一支棱。
这样说话,可就有他发挥的空间了。
于是赶忙接上,“有道理!”
傅染睨他。前几日的饭菜恨不得变幻了百种花样,怎么就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