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分歧,不仅要去想她为何生气,还要能够透过表层的事件言语,去抓住她生气背后的真实诉求和原因。并且弄清这个原因,尊重这个诉求。”
“然后给她她想要的,而不是给她你想给的。”
“这样才能真正的触到核心,从根本上解决一系列引起吵嘴的问题。”
说起这些,王青栀头头是道。
一看就是在一块块搓板中切切实实跪出来的体悟。
傅染若有所思。
「给她她想要的,而不是给她你想给的。」傅染琢磨。
一口气说了这么老不少,王青栀住了嘴,抬眼瞧瞧。
这模样,他熟。
王青栀心中暗暗思忖,绝对没错,五皇子这铁定是思•春了。
退下后,王青栀在离宫的拐角遇到了前来汇报凶案进展的何正气。
“左丞大人,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何正气抬手在王青栀眼前挥了挥。
王青栀从思不思•春的问题中回神,作了个揖。“原来是何侍郎。”
“也没什么,不过是被五殿下问了几句话。”
何正气瞧他,撞撞他肩膀,打听道:“要紧吗?”
眼下正是两位皇子明争暗斗的白热化阶段,只有时刻对新发生的所有信息都有所掌握,才能在其中抓住一飞冲天的机会。
王青栀摆摆手,“嗨,哪有什么要紧。”
又皱皱眉,道:“大概是少年心性,情窦要开了。”
然后操心的想到,“也是时候琢磨琢磨五殿下的婚事了。”
“毕竟这关系到皇家子嗣的传承。”王青栀肃起脸,一边抄手离开,一边喃喃。
何正气跟他道了别。
五皇子的……婚事吗?他侧侧眼,心思活了活。
……
平林漠漠,暖阳如烁。
天气不错。傅染又来了花房。
姜桃正晒着暖儿给洋樱花剪枝。
一朵洋樱花虽开得很好,可是根茎却斜斜生长,枝桠横生地漫了出来。
导致花朵脑袋垂地,被蒺藜缠绕。
救不起来了。姜桃遗憾地歪歪头,只能将其剪下。
“娘子。”傅染唤她。
见到他,姜桃明媚的小脸一下沉了下来,转过身子。
傅染揉揉眉。还真是难哄啊。
“娘子,还生气呢?”不罢休地跟了过来。
“别叫我娘子,我才不是你娘子。”姜桃把剪下的花枝拢了拢,撇开他,准备插瓶。
“原谅我罢。”傅染道:“绝对没有下次了。”
好看的指节摆弄了下她怀中的花枝。
姜桃将花枝一挪,从他手中抽了回来。
有没有下次又如何?反正她都已经被他困在这儿了。
姜桃皱起鼻子,瞧瞧园中花丛,沉声道:“人就像这花一样。若是种坏了,长歪了,能救就救,不能救,也不能勉强。”
“大不了,就换一种。”姜桃将洋樱花遗下的根茎也剪除干净,以便重新播种。
然后将那株洋樱花插入瓶中,转了转花枝。
他这个混蛋大骗子就像这株长歪的花。
愤愤地一戳花朵脑袋。
傅染听出点言外之意。
不过他将重点落在了最后一句,有些不高兴起来,“你想换谁?”
姜桃被他这么一问,有点懵。
然后脑瓜子居然还真不自觉地跟着想了想。
一头雾水。什么换谁?
谁也没有啊。
等下。姜桃转回思绪,她刚才那番话说的是谁不谁的问题吗?
是歪不歪原不原谅的问题!
差点又被他带跑。于是气哼哼道:“我就非得换个谁吗?我什么都不种了。”
“那不行。”傅染答得很快。
她好歹是没再提起那些个讨人厌的姚大狗赵大鹅。
不过傅染依然不满意,悠悠睨她。
“为什么不行?”姜桃也不满意起来。他困着她便罢了,凭什么连怎么想的都要管她?
傅染瞧着她鼓起的粉腮,挑下眉,捏住她的小脸道:“因为,你这块地里,只能种我。”另一只手指指她的心口。
姜桃一怔,瞧他。
明明是好听的话,偏偏要用蛮野的方式说出来。就跟温柔点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傅染好像也意识到了语气有点恶劣,顿了下,又道:“这次保证让你种好。”
桃花眸子眨了眨,“不会长歪,更不会救不了。”
姜桃被他牵引地心尖一动。
“别骗我了!”抬手挥开他。凶巴巴冲他撇起嘴。
惯会用这般可怜模样哄她。姜桃警戒地睨他,铁了心不松动。
“你看我像骗你吗?”眉毛拧了起来。
这几天他真是把这辈子从不会说的话都说出口了,她还想怎样嘛?
傅染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姜桃瞅瞅他坏脾气样儿,确实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