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正经(78)

视线下移,脖颈光滑,有个小巧喉结,再往下,胸前一马平川,和自己没甚么区别。

暴露在探究的视线下,姜太平肉眼可见的局促不安,两个拇指互相绕圈。

“师兄——”

殷停抬起手,示意他别说话。

不对,太不对了,不知是凝出法力后能看清往日看不清的东西,还是疑心作祟,总而言之,越看越不对。

姜太平身上,里里外外透着不和谐。

殷停心念一动,从丹田中挤出一缕法力覆盖在眼睛上,再度向姜太平。

半晌,他的嘴角僵硬地撇向一边,看向姜太平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姜太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试探着向他伸手,只到一半又像被烫了般收回,脸上血色尽褪,像张单薄纸片。

“师兄,”他又唤了一声,没话找话道:“我……你……我这是怎么了,对了,秋珩呢?秋珩,秋珩。”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惊恐仓皇。

许是为了给她留下莫大阴影的秋珩,许是为了别的什么。

“你往日不是什么喊的,”殷停抱臂,尖着嗓子学了句,“师兄!救命!”颇有姜太平三分鬼哭狼嚎的精髓。

“我……”姜太平咬着唇低头,“师兄也知道了?”声音透着忐忑。

“也?”殷停捕捉到关键词,险些被气笑了,没好气地说:“等等,我想问,这事到底有几人知道?”

姜太平活似一只小鹌鹑,把头藏进羽毛,来了个装聋作哑。

看他的样子,殷停哪还有不明白的,感情门中全知道,只有他一人像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

是她不是他,是师妹不是师弟!

生气当然生气,被骗这么久,还单单只骗自己一个人,谁能不生气?

但看着姜太平不安的模样,殷停满肚子的气就像被扎了个口子。

“我只问你,其他人,师父和师伯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你自己说的?祝……”说到此处,殷停卡了壳,想来祝临风来救场时,姜太平已经失去知觉了,她还没见过他呢。

“我这些微末伎俩,怎瞒得过师父师伯,”姜太平讪讪。

听完,殷停反又被激起气来,微末伎俩瞒不过师父师伯,就可劲逮着自己糊弄呗?这话等于暗讽自己学艺不精。

但转念一想,姜太平似乎不是这等夹枪带棒的人,祝临风倒有可能,也不对,祝临风更爱举着灵宝砸人。

把认识的人掂量了个遍,殷停可悲地发现,爱明嘲暗讽的竟是自己。

他叹了口气,缓下眼神,对姜太平说,“进去坐着说。”

两人坐在小杌子上,殷停把姜太平当嫌犯审问,一拍大腿,这就是惊堂木了,

“速速从实招来!”殷县太爷发话了。

“并非存心欺瞒师兄,”姜太平说,“太平想做男儿,也想让师兄还像从前一样,当我是男儿。”说话带着明显的口水吞咽声。

这话叫经历过信息大爆炸和思想解放的殷停听来,从头到尾都是错误,他板着脸,严厉道:“我只问你,若你是真心想做男儿,那我以后便当不知此事,还与你师兄弟相称。”

“我只问你,心真否?”

姜太平眼神中划过丝茫然,半晌,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且问你,为什么想做男儿,或是谁逼你做男儿?”殷停换了个问法。

姜太平沉默良久,直视着殷停认真道:“家中,母……我娘,只需要一个儿子。”

殷停:“……”

这话说的,还只需要儿子,难道家中是有皇位等着继承吗?

这般想,他也这样说了,这话在殷停看来只是活跃气氛的调侃,谁料,姜太平听完却愣住了,眼里闪着惊疑的光,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卧槽!”殷停大叫一声,猛地站起身,杌子被勾倒,发出“嘭”的声响,他手都在抖,指着姜太平鼻尖,破音道:“你家还真有皇位要继承!?”

怪不得殷停如此失态,想他上辈子小市民,这辈子丧门星,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最大的官便是县丞,属于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人物,甫一见皇亲贵胄,怎一个惊字了得。

姜太平细瘦的手指蜷在一起,从鼻腔中发出几不可察的“嗯。”

“等等,姜,姜,”殷停像是想到了什么,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作冥思苦想状,“你不会是姜国的,额,公主?”语气并不确定。

“嗯。”

殷停拳头硬了,他这辈子最恨若姜国称二,没什么能称第一。

两次兵役,让他饱受飘零流窜之苦,甚至几度险些丧命。

若没有第一次兵役,他不会离开殷家,尽管受尽白眼,但不会有性命之危。便是殷家将他扫地出门,以他的本事也不会饿死自个儿,总能想方设法,挣个安逸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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