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正经(66)

秋珩面色僵住,“你怎会……”

“我怎会?”祝临风截话,“怎会知晓你修了无极天魔功中的自在篇,怎会知晓你被魔种寄生?”

……

沉默。

祝临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自秋珩以魔头之躯现身以来头一回直视他,只是那目光近乎残酷,

“所以我从来看你不上,自己是蠢货便以为天下人都是如你一般的蠢货,就连绝境中的入魔也是被魔种催化,非为自身所控。”

他扬起下颌骨,眼神近乎轻蔑,

“像你这样的废物,有哪一点值得我正眼看?”

“呼呼!”

急促的风声,原地已没有秋珩的踪影,殷停捕捉不到他的动作,惊促道:“小心!”

话音未落,秋珩已欺到祝临风身前,探手想往他脖颈处掐去。

祝临风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藏在袖中的手掐了个印诀,一直隐匿在暗处的短剑浮现而处,带着划破空气的尖锐嗡鸣冲向晕倒在秋珩原本所在之地的姜太平,挂着他的衣领,将人甩飞到殷停身侧。

同一时刻,祝临风身上罗裙所绣花鸟草木仿佛活物一般挣脱衣料,在他面前结成灵辉流转的阵法,殷停和姜太平一并被阵法笼罩。

指尖为阵法所伤的秋珩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祝临风,又看向被护在阵法中的殷停和姜太平,轻笑道:“原来师兄那四十九柄法剑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真正的暗手在此处。师兄为了救出姜师弟真真煞费苦心啊,既损了四十九柄千年雷击木剑,又故意用言语激怒我。”

祝临风也笑了,回道:“对付你还犯不上如此麻烦,我先回所言,句句无错,你本就是废物。”

肆虐的魔焰集中为一点,附着在法阵上,秋珩再装不出闲适姿态,面目狰狞地咆哮道:“你既然知道勾丸神火,那我便看看你这依仗他人灵力充自身威势的大师兄还能自如到几时!区区一凡人蝼蚁,竟敢说我是废物!”

殷停被这突然爆出来的消息惊得差点蹿起来,目光在祝临风脸上几经停驻,脑中惊雷一般。

麻烦精居然是凡人!

秋珩眼珠子一转,瞥向殷停,别有深意地说:“静清师兄,不妨告诉你,我们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师兄其实不能修行,是百无一用的凡人,不知你作何感想?”

殷停放下揽着的姜太平,勾起块碎石,站直身,对着祝临风的背影,赌咒发誓地说道:“我殷停,今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随后动作麻利地举着碎石朝自己脑门来了一下,白眼一翻,直愣愣往下倒,正砸在不省人事的姜太平身上,爽快地晕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知道了祝临风的隐痛,便是今天不死在魔头手里,回头也得被祝临风变着法磋磨死。

破案了,难怪麻烦精会被白诅附身,白诅不沾修士,却能近凡人,一切早已有预兆,他根本不是修士,而是如假包换的凡人!

模糊间,殷停只一个想法——秋珩贼子误我!

如此险峻的场面,祝临风居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视线从殷停身上收回,放在秋珩身上,突然道:“是谁给你魔种的?”

秋珩灼烧法阵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魔种逸散于天地,自待缘人,又何需旁人给?”

“说你蠢,你还真蠢,连你都懂的道理天下掌门莫非不知?”

祝临风变出把折扇,颇为风骚地摇了摇,“昔年圆寂的大无相宗法定禅师一身修为臻至化境,额上天目号称有罗汉怒目之威,金光所过,能窥破天下魔障,魔种亦无处可逃,各宗选定山门,开泽福地时皆会请法定禅师着眼相看。”

“而我闲隐门中更有观相天地尘埃的镜师兄坐镇,魔种更不可能藏匿于门中,而门中童儿若无诏令,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师门。”

祝临风音量陡然拔高,“还不从实交代!魔种到底从何处得来!”

或许是想明白自己方才的话漏洞百出,秋珩索性闭口不言,专注于污秽法阵,只等把几人揪出来下油锅。

祝临风也不纠结于这个问题,指着晕过去的殷停和姜太平,说:“你抓了这两个土猴子,意欲引我出来,又是受何人指使?”

祝临风早早便看了出来,秋珩排的这出闹剧,其实都是为了引自己出来。

修士性子孤介,便是一门师兄妹也不能私窥隐私,多加干扰,因此每处道场外都布有大阵,若阵主不允,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余明云游在外,在秋珩眼中,入芳菲中除了拿不出手的童儿执事,便只剩下自己这位大师兄有能力,也有责任来救那两只土猴了。

否则,以秋珩入魔后的法力,他若真想离开芳菲林,那些童儿如何拦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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