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更何况这是妖物,甭管他是不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相,咱们都该了解清楚,透彻,明白,”殷停摇头晃脑,“我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说白了,就是惜命怕死。
可生而为人活这一世是多不容易的事啊,当然得惜命了。
念在他说的尚有几分道理,祝临风将视线转向狗剩,问:“你可知那无肠公子有何特异之处?”
狗剩挠了挠头,掰着指头说:“公子庙有消灾避祸的神符,若是触怒了公子,庄稼都会旱死。”
只这两桩,自己便能做到,殷停悄悄松了口气。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姜太平问。
狗剩一拍脑袋,“呼风唤雨!”
话音刚落,室内鸦雀无声,姜太平白着脸回头看两位师兄,发现他们同样面色凝重。
呼风唤雨,改换天时,那可是元丹修士才能做到的,即使妖族和人族对天地灵气的运用迥然相异,呼风唤雨也不是等闲妖族能觊觎的。
“你仔细说说,他是开坛祈雨,画符招风,或是不需要外力,仅凭自己就能改变天时?还有,他求雨约能求多少。”先开口的却是祝临风。
这个问题像难住了狗剩,他思索了好一阵,用手比了个大圆,
“能有这么一大水缸的雨!”
祝临风:“……”
果然是个不成器的螃蟹精!
“这位公子,还有什么别的嗜好吗”殷停幽幽来了句,“诸如,喝美酒,玩女人?”
祝临风往后退了步,与殷停割席断义。
羞于与寡廉鲜耻之辈为伍!
殷停脸皮厚,并不觉得自己问的有什么问题。
“什么叫玩女人?”狗剩天真地反问。
殷停:“……”
糟糕,好痛,是良心!
“意思是……”他说不出来。
“意思是问你,无肠公子会不会和女人为恩恩爱爱,做一些羞羞的事。”清脆的接话声,居然是姜太平!
殷停捂住她的嘴,内心出离愤怒。
究竟是谁,教坏了他白纸般无邪的师妹!
“说,你到底和哪个小兔崽子学的这些歪路子!”他问。
“呵呵,”略后方的祝临风饱含深意地笑了声。
“和师兄学的呀,”姜太平眼也不眨,回答得响亮。
殷停一松手,死死捂住自己胸口。
糟糕,好痛,又是良心!
幸而,在此下不来台之时,狗剩帮他解了围。
“公子喜欢玩女人,每季他都要带走九十九名女……女……”声音支支吾吾,越到后面越小声。
殷停蹭地站了起来,大义凛然地对狗剩说道:“放心,我一定会从玩女人的淫贼手中救出你哥哥!”
“真的……真的吗,谢过恩公!”狗剩感激涕零。
殷停大踏步走出正殿,意气风发的一马当先。
姜太平跟着祝临风,不解的问:“师兄不是很反对救人吗,现在怎么一改常态了?”
祝临风语重心长,“因为螃蟹精是玩女人的混蛋,他也是,他恐怕是觉得,只要打倒了另一个玩女人的混蛋,自己就能和混蛋划清界限罢。”
“原来师兄是混蛋!”姜太平恍然大悟。
祝临风摸向她的发顶,“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混蛋间的自相残杀。”
“总之,师兄是混蛋。”姜太平神情严肃。
“孺子可教也,”祝临风难得露出真心实意的笑脸,像满山遍野的梨花下了场纯白的雪。
姜太平看呆了去,喃喃道:“那大师兄是女人。”
“嘭!”
挨了一弹指头,捂着泛红额心的姜太平,望着祝临风远去的带着怒气的背影不知所措。
她……哪里说错了吗,大师兄分明就是像女人一样美呀。
“阿嚏,”殷停打了个喷嚏,狐疑地揉着鼻尖,他怀疑有人背着说自己的坏话。
他正想着是谁缺心眼,突然肩膀被撞得一偏,祝临风就那么直接地从他身边撞了过去,一步都未曾停留。
殷停追上,不解地问:“谁又惹你了?”
祝临风回过头,笑容阴森,
“被女人玩的混蛋。”
殷停:“?”
这都什么和什么!
第68章 色诱?色诱!
草源镇不大,拢共只得四条街道,七十户人家,其规模与其说是镇,毋宁说是村更恰当些。
街道上门户不张,行人不显,路面用黄泥和碎石子搅拌铺成,瞧着格外磕绊。
街与街之间的连通处很是狭窄逼仄,连一头牛都不能顺顺当当的直行过去。
两侧房屋修得像鸽子笼,屋檐的高度和六尺行人平行,若是不幸长了个七八尺的大高个,那恐怕出行都极为不便。
与低矮的房屋相比,四条街道的尽头广场上,本就算得上高达的神庙就更显得金碧辉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