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禾不语,起身的那刻身体虚晃,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试图缓解眩晕。
“来,我扶你走。”郑丞假模假样上前搂住她肩膀,不由分说带她往后门走去。
一路上季子禾乖顺的不像话,郑丞来到车前单手打开门将她放进后车座。
他俯身靠近,手指抚过季子禾略显痛苦的脸,低下头凑近闻颈间香气,发出一声叹息:“妈的这么香,活该被人嗯!”
一阵刺痛打断郑丞的话,液体顺着针眼输送进身体,不消片刻,男人彻底陷入昏迷趴在季子禾身上。
刚才还痛苦不堪的女人此刻眼神清明,方才的服务员偷偷跑到后门帮忙把郑丞塞进车里。
“这是他刚才想让我给你下的药,子禾姐你拿着,到时候也算证据。”
季子禾接过药瓶放进口袋里说:“快回去吧,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服务员到底是个女孩子,大概能懂季子禾这么做的原因,临走前留下一句叮嘱:“子禾姐,你别干傻事。”
“学姐!别做傻事。”
两道声音重叠,季子禾没有应答,改口安抚对方:“回去吧。”
轰鸣声响起,服务员望着驶离的车,回想起刚才的情形。
季子禾对她有恩,在她最难的时候出钱让她可以给爸爸做手术,之后又给她联系了这家餐厅做兼职。
所以当她看到郑丞带季子禾出现时,满脑子都想的是要如何保护这人。
冰凉的水泼在郑丞脸上,他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想动手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类似于手术台上的地方弹不得。
察觉到自己的境地,他不禁破口大骂:“你个贱人!你敢阴我?!”
季子禾置若罔闻,用手机给高兴发送安全信息后抬头看向发疯的男人,眼神寒凉道:“你知道你做过最错误的事是什么吗?就是当初没有直接弄死我。”
郑丞下意识听进去,随即惊恐睁大眼睛。
女人忽然笑了,笑的他觉得阵阵发寒。
他本能拼命挣扎,每挪动一次都会加剧手腕跟脚腕的疼痛感。
郑丞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手腕出现细密的小伤口,没达到血流不止的地步,但嫩肉裸露,触碰就会疼到身体发抖。
“疼吗?”季子禾看着他。
“季子禾!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你他妈是疯子!”
季子禾接话:“跟你比,还差一点。”
说话间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寒光乍现,彻底侵蚀人的神经。
郑丞声音颤抖,毫无理智可言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敢杀我?!!”
手术台铮铮作响,血迹沾染铁箍,涂抹在铁皮表面的酒精渗透皮肤,让他哀嚎出声。
“杀你太便宜你了。”季子禾从口袋里拿出先前的药瓶给他看,“熟悉吗,你尝过吗?”
郑丞看清瓶子,扭头低吼:“妈的,你们合伙阴我!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们!”
“只不过是用你的方式回应你而已。”季子禾轻笑,“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东西。”
“你!唔……”口腔瞬间灌满水,鼻腔进入令他难受到发酸。
像是终于察觉出对方并非开玩笑,郑丞的恐惧逐渐爬满,他顾不上满头冷汗苦苦哀求:“我求求你,只要你不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我家有钱,我舅舅更厉害,你要什么都能满足你。”
季子禾将对方的丑态尽收眼底,神情无辜复述一遍:“我没想过要杀你。”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在郑丞恍惚之际,他听到耳边飘来一句话。
“你得活着,好好活着。”
当晚的公安局热闹炸开了锅,匿名快递直接送到温江城的办公室,是一本厚相册,里面足足有一百多张照片,其中居然还夹着初中生。
个个鲜活明媚的女孩人生全部被一个叫郑丞的恶魔摧毁,坠入无边黑暗。
另一份资料记录了郑家跟冯万生行贿受贿与偷税的所有支出明细,温江城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又接到报警。
“温队!接到警情,南岸那边的仓库里发现一个男人,地上还留着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警察比救护车先到达目的地,温江城戴上证件手套走进现场,看到男人第一眼时皱紧眉头。
“卧槽,物理阉割啊!”队员强忍反胃,举起相机拍照。
男人蜷缩成虾一样趴在地方,手腕跟脚腕嫩肉外翻,裤子被鲜血染透,嘴巴里塞着根软趴的肉,场面令人作呕。
急救车赶到将男人带去抢救。
“这回这郑丞算栽了,他家现在全乱套了,谁还管得了他,难不成有人替天行道?”队员的话引起温江城注意。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或许有一个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