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上去脆弱无助的请求戳动谭西早那刻柔软的心脏,她见季子禾发丝凌乱,脸色微红,心一下子提起来问她:“你,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季子禾摇头,看着谭西早的眼睛又重复一遍,“我能跟你住一晚吗?”
“好,你跟我走。”
又将近半年没有来到这个地方,原本干净的楼道墙面如今贴上大大小小的开锁广告。谭西早打开门自顾自解释:“我爸妈跟团旅游,小北住校,就我,一个在家。”
她俯身拎出自己的拖鞋放在季子禾脚边,自己趿上男士拖鞋走进卧室打开空调。
季子禾脱下高跟鞋换上舒适的拖鞋,眼神始终落在谭西早身上。
她的头发总是这样长长短短的,为了应季一样,宽松的短袖和七分裤看上去非常随性。
“你,吃饭了吗?”谭西早冒头问。
季子禾点头:“吃过了,你呢。”
“我也是。”
现在接近十一点,也不是什么叙旧的时间。谭西早看着季子禾,实在说不出你要不就别洗澡这种话。
大夏天出那么多汗,不冲一冲估计会很难受。
像是决定什么大事一样,谭西早咬唇提议:“我给你,拿条睡裙,你洗洗?”
“好,谢谢。”
谭西早从柜子里拿出妈妈前两天刚给她买的睡裙,奈何她不是很喜欢,就一直放着没穿。
不过她没新的内衣裤,都是穿过洗了的,给季子禾的话估计会很别扭。
季子禾就在门口看着谭西早忙碌的身影,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主动说道:“一件裙子就好,内衣裤我洗完澡洗一下,第二天就能干了。”
说的也是,谭西早抛开心里的扭捏,起身将睡裙和浴巾递给她。季子禾顺手接过去卫生间,留下谭西早一人在外面叉腰长长舒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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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吹风机声停下,两人吹干头发。谭西早看着坐在床边不愿说话的季子禾,抿嘴慢慢蹲在她面前抬头问:“你怎么了?今天,遇到什么了吗?”
季子禾低头注视谭西早的脸,十年过去,对方脸上的青涩早已不再。
皮肤不知道是不是保养过的原因,比以前细腻了不少,下巴还有因为上火而起来的痘痘。
两人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样安静看着彼此。
“谭西早。”她轻声唤起对方名字,谭西早心尖颤动:“怎么了。”
只见季子禾闭上眼睛俯身跟谭西早额头相抵,随即说出心中的想法:“救救我……”
莫名的三个字让谭西早狠狠怔住,长发垂下遮住两人的侧脸,浓郁的沐浴乳香气扑鼻,侵蚀着她的神经。
“什么意思。”
“今天他想亲我,我想试着接受,可我做不到。”季子禾忘不了男人靠近时,她生理上难以忍受,刚才跑到一半的时候她蹲下干呕了半天,试图用这种方式平息内心的强烈不适。
直到那刻她才明白,只是因为男人的距离一直保持的很好,才让她忽略掉无法克服的反感。
谭西早恍然,她垂眸,无意看到宽松领口内的雪白肌肤,条件反射一样闭上眼睛。
须臾,季子禾双手捧起对方的脸,主动将唇送上去。
颤抖的唇亲昵依偎在一起,谭西早觉得她心脏快要无力承受,稍微拉开距离略微低下头:“我不能。”
季子禾把脸贴在谭西早的颈窝低喃:“可我现在只能接受你。谭西早,救我一次,就这一次……求求你……”
像是走投无路下不得已的哀求,谭西早感受到肌肤上的湿润,眸光在灯光下闪烁。
她艰难吞咽口水缓解如鲠在喉的感觉,咬牙悄声:“我救了你之后,彻底走不出的,就只剩我了。”
谭西早的声音轻极了,哪怕仔细听也要再确认一下。
台灯熄灭,月光下的抵死缠绵,好似宣泄压抑许久的感情,不死不休。
一天的忙碌加上刚才的双重刺激,谭西早眼皮开始打架,撑不住睡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床上的女人苏醒过来。身后人睡的很沉,没有醒来的迹象。季子禾转过身凝视谭西早的睡颜,无声叹息。
彻底走不出的,又何止她一个。
她撑着略显不适的身体下床换上自己的衣服,最后俯身轻吻谭西早唇角,起身离开谭家。
清晨的空气想要争夺季子禾身上专属谭西早仅存的气息,她抬手想要挽起头发却想起木簪昨晚放在桌上。
现在不好再返回去拿,季子禾心底苦涩。
看来是真的再见了,连最后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没能留住。
“姑娘,你没事吧,我看着你好像不是很舒服。”出来做清扫工作的环卫工人看到神情恍惚的季子禾,以为不舒服,连忙上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