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意心中一顿,扫了他一眼,袖口处收起细长有节的手指,微微攥起拳头又放下。
他看着嚣张的王子,额角青筋暴起,狠命地抓着他的衣领,目光仿佛狩猎的狮子一样凶狠。
“你怎么撒泼出丑是你的事儿,但如果你敢欺负她,就别怪我教训你。”
他猛地松开他的衣领,将王子甩到了一边。
王子瞪大了眼睛,晃了晃满是酒精的大脑,用手抓了抓右脸颊。
酒精蛰的他脸红脖子粗,醉意环绕着他的眼睛,他努力挤出一丝清醒来,紧闭着眼睛转了好久。
他想着借嬉皮笑脸遮掩方才的尴尬,却怎么也想不出一句能压过方一头的话来。
再一抬眼,迎头撞上了魏山意阴郁的眼神,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这时秋禾拎着包开门进来:“魏山意,你换这么久呀?都结束了,咱们回去吧。”
魏山意理了理衣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纯善无辜得跟着秋禾朝大厅走去。
“喂!秋禾,你,你站住。”
走回宴会大厅,秋禾和大家一一告别时,却忽然被王子醉醺醺的口气喊住。
王子爱发酒疯的性格大家都知道。
孙奥运连忙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堵住他的嘴巴。
可是他还是坚持把话都倒了出来:“秋禾,你要考研的事儿呀,你妈都告诉我妈了,你说说你那么大年纪了,还考什么?跟零零后住一个寝室你不尴尬呀,赶紧结婚算了。”
“趁现在我们这儿场地还热着呢,人也没散,一起办了呗,老女人还要考研,发什么神经,考又考不上,浪费时间浪费钱!哒哒哒……”
周围人都停了手中的事儿,静静地看热闹越闹越大。
更远一点的来客也都围过来,谣言越传越离谱。
王子醉醺醺的一边唱《结婚进行曲》,一边东倒西歪的摇头晃脑。
秋禾平静地放下包,走到王子身边,举着酒杯一把泼在了王子脸上。
“你现在也一把年纪了,该干嘛也不用我说了,你怎么不去呢?”
秋禾扔下酒杯,依旧胸有不忿:“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我一定会考上,你就等着吧!”
说完怒气冲冲的拉着魏山意的手,朝外走。
王子望着秋禾的背影,还在胡咧咧:“死肥婆,又高又壮。”
这时,魏山意松开了她的手,转头折了回去。
握紧拳头朝王子脸上重重一击,拉着秋禾的手走出了酒店。
身后钟可攀死命的抱着醉醺醺的王子,用手抓他嘴边的空气,尽力把他的污言秽语都堵回嘴里。
到了酒店门口,夏天的疾雨卷着路面柏油焦化的土腥味一股脑的落了个畅快淋漓。
秦蘅从身后跑来,叫住了秋禾:“阿禾,对不起没想到他喝酒变这样,谢谢你今天照顾我,这是我们甘州的百合干,你带些回家煮汤。”
“谢谢你,秦蘅,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阿蘅握住了秋禾的手,眼泪含在眼睛里:“不是的,不是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秋禾擦去她的眼泪,轻轻地抱住了她:“秦衡,我们大家都是你在细阳的朋友,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要憋着,我们大家都在呢,一定要为自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秋禾冲啊
第13章 对不起,骗了你
车子驶过大桥,雨来的快走的也快,刚进到城区,太阳就出来了。
环城河面上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周围货车一辆辆呼啸而过。
车外阳光毒辣又猛烈,车内紧闷,汽油味扩散开来,催的秋禾有些头晕恶心。
“晕车吗?”
“嗯,是有点,刚刚喝了点酒,头疼的厉害。”
魏山意起身把车窗都打开。
“压住这里,一会儿就好了。”
他伸出左手将修长的手指摁在右手虎口处的位置,示意她模仿。
“这里是合谷穴,可以缓解晕车的不舒服。”
她摁着合谷穴,手又酸又涨,疼得直撇嘴。
按了一会儿那阵儿恶心劲儿勉强忍住了,头痛舒缓了些。
他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两包青梅和一瓶雪碧,细心的撕开包装袋,拧开了雪碧,一并递给她。
她接过来,仰起头猛灌了一大口。
风暖烘烘的从窗外灌进来,汽油味被窗外的青草味吹散。
可清醒后,刚刚在婚宴上被王子当面嘲笑当众出丑的尴尬情形也毫无征兆扑了过来。
虽然自己已经豪情万丈的教训了他,她还是没底气的后怕。
她不得不承认她说了谎,她是个虚荣心极强的骗子。
秋禾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托福讲师,我是助教,就是平时给学生查查单词,答疑解惑的,也不会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