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嗡的。
文梦洋知道自己没能成功，便也索性摆烂：“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谁叫你居然想离开我！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而已。”然后她又转头看向嫘圣舞：“为什么你们俩都不行？你们俩不是灵魂吗？”
嫘圣舞扶额：“之前你还想招我的时候，我都跟你说过好多遍了，你自己偏不信，我都说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嫘圣舞，也没有嫘圣舞的鬼魂，嫘圣舞很久之前就死了，而她的鬼魂15年也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乔白，只是我是乔白，她也是乔白。”嫘圣舞为难地指了指我。
“而且我们的状态确实是不一样的，我是灵魂没错，但是一直就不是无主的灵魂，我一直和这副身体就连在一起，只不过我将我活动的空间大部分时间都控制在那颗紫薇石里，而乔白现在这样，她连灵魂都不算，只是一个踏入了和我们不同次元的没有心脏的活死人。”
文梦洋听得咬牙切齿：“你闭嘴！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逻辑悖论了，你说的只是其中一个事实，但你隐瞒了真实的事实——嫘圣舞死了，可是妺媗一直活着！我可以承认你是嫘圣舞，也可以默认你是妺媗，但你绝对不是乔白！”
我愣在原地，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表示我确实有在听文梦洋的复盘。
但是她的复盘太震惊了，我惊地不敢呼吸。
“嫘圣舞就是妺媗吗？”
然后文梦洋仿佛要跟嫘圣舞鱼死网破样，将嫘圣舞告知她的一股脑倒腾出来。
我：“慢着慢着！道理我都懂，但是有个矛盾点，复羽见到我的时候说的是紫薇神在上、求大人放过她，我知道她口中的大人肯定是嫘圣舞，如果你们就是同一个人，她为啥那样说？嫘圣舞在她那儿又是什么大人？”
嫘圣舞敲敲如红宝石装饰品的栾树枝：“来给小白解释一下。”
然后就看见一根手指大小的复羽从花瓶后探出头来，她看见我的时候就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那颗心脏：“大人是我们的女巫大人，但不妨碍也是我们的紫薇神，只是……如果缺少了紫薇神的心脏，大人就无法恢复她原本的身体和身份……”
啊，被复羽这样一提醒，倒是想起来我手中这颗心脏了，我将心脏举给嫘圣舞：“那这样说，这颗心脏便是你的。”
文梦洋在一旁：“那小白的心脏呢？嫘圣舞你身体里的那颗就是小白的心脏吧？！”
嫘圣舞：“知道了知道了，别着急嘛~”于是她覆上了她的胸腔，将里面那颗心脏拿了出来，我们交换了彼此的心脏。
心脏被安入我那空白的胸腔的那一瞬，我感觉有千斤的力再将我往地心拖，我看着和嫘圣舞还有文梦洋在一起的那个空间突然变成了二维的一张画布一样被上方一双无形的大手像抽桌布一样抽离了原本的位置。
我一直往下坠落，心脏却跳动得愈加鲜活，直到我坠到了最低处，我打了一个趔趄堪堪站稳，却见四周拔地而起的深灰色玻璃幕墙。
我的梦谷。
然后一串一串暖橙色的光从我脚下漾开，爬上了四周幕墙龙骨衔接处，让我一瞬间想到了圣诞节装饰在圣诞树上的彩灯带。
很快，昏暗从通天塔被照亮，满眼都是暖橙色光海。
白发的周耳端着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朝我走过来。
“现在是2023年的9月28日？”我确信这是属于我的生日蛋糕：“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耳愣了一下，但很快心领神会地解释：“当然不是，现在是2024年的3月5日，你要过的不是那个乔白的生日，而是丙戌年庚寅月甲子日那个乔白的生日——一百三十八岁生日快乐，乔白。”
“啊，那你的生日……”我下意识握紧了手中那个还被我紧紧攒着的香烟盒：“我忘记参加你的成人礼了。”
周耳：“你当然参加了，穿越者。”然后她把蛋糕递到我手里，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
噢，真是同一盒。
“那你现在，不就有两盒香烟了？”我把手中的香烟也送给了周耳。
“呀！那可真棒！”
第99章
“一个全身流淌着黑色淤泥粘液的身影站在了洞开的木门前，这分明就是从门中走出来的生物！
它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声音，明明声音轻微细小，却犹如极高分贝的啸叫冲刺着我的鼓膜。
这声音我太耳熟了，昭示着雨天的、如上古咒术的低语此刻打开了隔音的门听来如此刺耳。
它停在那里，任腐流从头落到脚，我看不见这个生物是否有眼睛，总之我盯着它，就看它一动不动，倒是能感觉应该是脸的位置在腐流之下咀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