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绘惊愕：“你怎么还想着这件事啊！”
后来万小花还打电话过来问候过一次，得知我已经离开了医院，也松了一口气。之前梁绘和白杨讲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要白杨去查查L市这件事之后不再出现的六个人，包括但不限于前几天就开始请假的家伙，这次万小花打电话过来是说这件事有了眉目，并喊我们去警察局听消息。
于是我们几个人又去了警局。
白杨要梁绘说明白为什么要调查这样的人，梁绘如果不说，他就不告诉我们进度——毕竟这件事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我们只是普通群众，我们也没啥资格无偿共享别人的劳动成果。梁绘也没有隐瞒这件事，但是他的话术很有趣，他只说看见了六个人在他开启阵法之后出现在了现场，只不过等到白杨他们救援赶到，那莫名出现的六个人就不见了，他很担心是自己的失误导致了那六个人的失踪，所以拜托白杨他们找一找。
梁绘说得真诚恳切，好像真有要为此赎罪的模样。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只不过是想知道六煞对应的身份到底分别是怎样的人。
万小花：“我们的眉目就是——乙东升也失踪了。我们合理怀疑当时出现在18号楼附近的人有乙东升。我们查了天英附近的监控，监控没坏，却没有看见你说的六个人，要不就是其中隐藏了一个很厉害的黑客，抹除了六个人的踪迹，但我们技术科都没能从录影带里发现什么被修改过的痕迹，所以这是非常可疑的一点。”
梁绘：“还有哪些人呢？”
白杨拿出了一些资料和几张人物照片：“除了乙东升，其余五个分别为——市档案馆B馆管理员高良羽，富翔典当行老板彭旭河，宗和街社区环卫工人李希，青竹寺住持香河道，永定社区菜市场的肉铺老板钱三。”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白杨这小孩查得分毫不差，就是这几个人，不会走什么冤枉路了。
梁绘看着照片若有所思：“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白杨：“你真的很敏锐——他们之间乍一看确实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但是走访调查很多天，我们的人终于发现了他们之间私下有所往来，他们有一个据点——这个据点在一栋老式筒子楼里。我们去看了那个房间，里面贴满了符纸，是很迷信的东西，我们不信这些，但整个氛围还是诡异的，我们拍了照片，你们能接受吗？”说着拿了几张照片反盖在了桌面上，如果我们能够接受，白杨再打开它们。
梁绘点点头：“我什么诡异没见过。”
于是白杨拿出了照片，这些符纸湿软皱巴，和之前他们去乙东升的家里看到的用纸打印的贴在墙上的我的照片一样，也是经过了漫长时间的风化与浸润，一些符纸背后的胶失效了，从墙上掉下一角来。
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个老式带抽屉的木桌，上面摆了蜡烛焚香炉，桌上也脏脏的，全部都是滴落下来也不收拾日积月累黏上的蜡块，红线、铜铃、阵法加持物，中间放的物品是一些牙齿和一撮头发，牙齿很小，感觉像是某个小孩换牙时期换掉的牙齿。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果然白杨沉重地对我说：“我们能采取你的DNA，去比对一下结果吗？”
我点点头。
然后在文梦洋、梁绘和宋欣怡错愕的目光注视下跟着万小花走了。
她带我去了医务室，我问她：“那是什么阵法，会不会对我有害？”
万小花：“这阵法肯定不是才做成的，要是对你有害的话，你自己也能感觉到有不对劲的事情，你要是没感觉，那应该就是没什么大问题。”末了还赞扬我：“你真的是个心理素质很高的女孩子，你完全不在意这种事吗？”
我：“我怕得要死，可他们都不在了。”
万小花朝我笑了笑，没再说话，无事发生地转过头去。
当然不会对我有害，半魔之躯是擎羊他们的保命王牌，供着我还来不及呢，他们得不到半魔之躯的供养，拿点边角料还是拿得到的。
第85章
“我每解决一个人，那扇门就通过我吸取了那个人身上的元神，我成为了那扇门的媒介，这就是我身上没有裂痕的原因，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再为门提供我的价值，我的下场也会和老薛、贾文博他们一样。
这个真相是残酷的，从陈阿十这张温柔的脸上说出来却惊悚万分。
如果我是一个守法的好公民，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两难的选择——到底是杀人保命、还是牺牲自己？
不过我不是，双胞胎们应该也知道，所以她们的表情似乎在说——你是这个反应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