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有别的有关红伞男人的印象吗?或许你以前除了在小学外边的街道上看见过,可能还在别的地方看见过?”文梦洋紧张地问我。
我摇摇头。
“嗐,那就不用担心了,说明他不是在盯梢你,只是你们两个恰好遇到而已,毕竟C市只有这么大嘛,正好又是个那么有特点的人,所以再一次碰到就会记起来了。但是这种人往往精神都不太正常,小白你还是远离一点这种人比较好。”文梦洋松了一口气,从我肚子上坐起来:“好困呀,我先去洗澡了,晚安。”
我看着她走进卫生间的背影,摇摇晃晃、恍恍惚惚,她似乎是我一直在担心的那个人,又似乎不是……
我一直相信我的直觉,我觉得文梦洋在这件事上隐瞒了我,她说对那个红伞男人没有印象,我并不相信,因为她在回答我的时候沉默了许久;而且最后松的那一口气,一定是因为我说我不记得我还见过他。
她是知道那个男人的,也知道我不止一次和这个男人碰到过,只是还好这件事在我心里并没有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心大的我只当作这一切都无事发生。
就像很久之前我和小学时候住在我隔壁的姐姐也差点遇到人贩子把我们拐走那样,即便现在想起来,也不是心有余悸,而是毫不在意。
今天我再一次遇到护栏之外的那个红伞男人,因为离得太远,我依旧没能看清楚那张脸。
如果很可怕的话,那的确不会是人贩子,因为人贩子长成那样,应该不会有小孩子上当吧。
小孩子一看见他就一定吓得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梦洋的记忆是被嫘圣舞筛选过的,所以最恶趣味的就是嫘圣舞吧不然嫘圣舞完全可以把这段记忆封存的!
——乔白原本有个精(多)彩(灾)纷(多)呈(难)的童年,因为嫘圣舞的修改记忆的能力然后就变得平平无奇……
嫘圣舞:别乱说,是乔白自己完全不care,我在她身体里看着这些事都怕死了(弱小可怜但能打)
第7章
“2013年,毕业的那年暑假,福禄村左邻右舍都在传要拆迁的消息,就在这个燥热潮湿的夏天,母亲忽然倒下了。
她疼得彻夜难眠却闭口不谈,身上多了很多肿块,后来都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我带着母亲去医院检查,起初母亲不肯,但她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我。
医生说,这已经是骨癌中期,建议立马住院化疗。
母亲却死活不肯,说她根本不是骨癌。
她很少这样犟,这让我开始怀疑那个害人的妖怪,于是我进入盲区与栾树妖对峙,栾树妖却摆出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
她说:‘你阿妈病重,与这个房子有关。’
我问母亲病重与这个房子到底有什么联系,可栾树妖却不再回答我。
她说她不跟涂着蜡的苹果说话……”
——C《盲区》
梁绘的大义灭亲就灭在他整个小说都没提及到他的父亲,小说里的常曜和真正的梁绘相差了六岁,2013年梁绘应该是高中毕业,小说里面的常曜则是小学毕业。梁绘初二才觉醒的异能,常曜便是在小学二年级觉醒的异能。
小学毕业这年,应该是父亲病死的这年,小说里变成了母亲病重。
但2013年大事件节点却是没有虚构的,葫芦村确实是2013年基本完成搬迁的,只是小说里将福禄村整个持续到2016年的搬迁历程浓缩到了2013年这一年里来。
墙上画起了拆字,社区有专人上门来一户一户进行协调,政府对老城区旧居民关怀备注,推楼也是推得毫不犹豫,生怕哄好的居民们开始反悔,然后剩下了葫芦三村里梁绘他们家所在的这一栋。
这一栋里有五户家里是有老人的,五户老人家的子女家属都同意了拆迁,但老人们说什么都不肯,梁绘母亲算是老来得子,也就划在了“老人”这个范畴里,不过也只是个决不让步的中年妇女罢了。
梁绘眼中,一生柔弱的母亲唯独在不去看病和决不同意拆迁这两件事上犯倔,梁绘虽然被社区的人委托好好做下母亲的工作,但真开起会来也就毫不犹豫地站在的他母亲这边。
老人们同仇敌忾地拒绝拆迁,梁绘进盲区又找栾树妖质问。他很想知道真相。
但怎么找也找不到栾树妖了。
作为只有12岁的常曜,他一定是无法考虑周全的,是没有足够阅历和冷静力的,于是拗不过自己的常曜因为找不到栾树妖,就一屁股坐在栾树下开始生闷气,反正在这盲区里别人看不见他,他想哭多久就哭多久。
然后他就看见同一栋楼的二楼的一户人家连夜拖着他们死活都不肯离开的老母亲强行搬离了这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