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喜摘高岭之花(86)

太阳西沉,白昼奄奄,即将入夜的相府从此仅剩他一人。

闻珺楚顶着落日自己去认了罪,问什么答什么,所求唯祸不及子。

此等大案很快被皇帝知情,大兴皇帝仁慈,不兴株连九族那套一刀切的血腥刑罚,只判了闻珺楚、季博识二人秋后问斩,闻、季两家家财充公。

余敬笙托景星延将余肃生前的手书呈给圣上,那是闻、余两家商议结亲前余肃意欲自首时所写,言辞恳切,痛悔真诚,打动了皇帝那颗仁慈的帝王心,命人张贴于闹市,也算给这位已故三年的余大人小小洗白了身后名。

涉及两位朝廷要员,京中格局大洗牌,此事沸沸扬扬闹了月余总算落幕。

相府跟文良侯府双双被抄,闻珺楚跟季博识枉费心机揽下的财物终究没能留住,季夏望着一箱箱珠宝金银被官差抬走,在一片哭闹声里摇头喟叹“命里无时莫强求”。

此话对她同样适用,季家视她作白眼狼,不再留她,兜兜转转,她再次成了无家可归的天地一沙鸥,背着单薄的行囊转身踏出侯府大门,却意外走进闻怀初的视线。

闻怀初穿了件红衣,和他们新娘冢初见那夜的喜服是一样颜色,负着手立在初秋萧萧的风里。

是她亲手算出的命定良缘。

“我,闻怀初,以前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潇洒浪子,但片叶没沾过身,今年二十二,尚未婚配,已有成婚打算,承诺就此从良,不纳妾,不收通房,入夜前必归家……”

他将那晚季夏问过他的话一一重新回答一遍,一口气说完一长串,随后难得紧张地摸了把后脖颈,问她:

“季夏,‘夏始春余,叶嫩花初’的时节过了,你还愿跟我走么?”

不知是不是最近经历了太多,季小神婆今日泪腺格外发达,她想要开口,喉头却微哽,带着声音变调。幸而她不是扭捏的女子,当即三步并两步跑到闻怀初身前,执起他的手紧紧握住,用行动告诉他她是愿意的。

闻怀初带着才被母家扫地出门的季夏来到他们两人的新家。

往事已矣,日子犹在往前。

“闻怀初,恭喜你终于及冠了!”季夏忽然说。

简简单单一句话直叫闻怀初湿了眼眶。

初见时,季夏问他年龄,他称自己十九,不是骗她。

闻怀宁死的那年他就是十九,而后他画地为牢,自甘困在那一年三载之久。

直到现在,朱砂案告破,恶人伏法,十九岁的闻怀初总算走出牢笼继续向前,迎来了自己的弱冠之年。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章 ,下章补个男女主结局就完结啦,虽然知道我很多毛病,但还是忍不住高兴

第49章 欢喜

简云桉把小爱也接到了尹宅,由她来看顾简雯。近来简雯能说的话越来越多,基本与正常孩童无异。

简雯能说话后,越加开朗,不时到烟雨瓷画铺玩一趟,她生得可爱,笑容也甜,街坊四邻都很喜欢她,时常给她糖吃。

隔壁的余敬笙为此敲打她许多次,称孩童时代是保护牙齿的关键期,管不住嘴馋当心牙齿掉光。

余敬笙颇具女儿奴的潜质,对自己分明那样狠的心肠,跟简雯说话时声音却要柔个八度。

经过对余肃的洗白,旺笙医馆比从前更加红火,唯一不足之处是他胸口那一箭到底伤了身子,如今天气转凉,伤处冷不防就疼上一疼,正值热血方刚年纪的小伙子比耄耋老人更要畏寒,成日抱着中药罐子调理身子。

连续一个月,简云桉忙得脚不沾地,真切体会到生意太兴隆这一甜蜜烦恼。前阵子欠下许多单子,工作要保质保量完成,图不得快,就只能牺牲休息时间,偶有闲暇还要逐个审查静和的招人成果,在铺子里培养新人。

前来报名的人很多,简云桉在里头还看见个熟人——击鞠赛那日,扯着破锣嗓子疯狂给自家夫君喊加油的刑部郎中饶介的夫人。

饶夫人心态颇好,此情此景见到简云桉并不觉得尴尬,学陶瓷画时也相当认真,像是真要拿这门技艺吃饭。

简云桉特地问了景星延饶介的家境,景星延称饶介虽一直位居郎中一职,家底倒很殷实,起码不至亏了妻子的银子。

可简云桉仍是觉得不大对劲,隔天有意无意跟这位饶夫人扯淡:“陶瓷画可是门苦差,你丈夫那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出来做事了?”

饶夫人也不避讳,直言:“饶介从没疼过我,你之前以为我们感情不错,不过是我付出太多而已。现在他又纳了一房美妾,为了养她连我的花销都要削减……”说到最后,她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真心错付,不可谓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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