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喜摘高岭之花(69)

换言之,陶瓷画只是她孔雀开屏时若干华丽羽毛的其中一根,没什么实质意义,从小在优渥环境里长大的人很少会往“独立”方向考虑。

此时此刻,她再看手中没有任何花纹和颜色的陶坯,头一回觉得这是她的灵魂立于世间的支柱。

同样是人,景星延站在那儿是令人敬畏的刑部侍郎,她站在那儿却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刑部侍郎妻子,她不能以景星延为身份,她希望有朝一日别人提起她,会说她是一位优秀的陶瓷画师。

简云桉把自己原来的房间重新布置一番,添了些桌椅和置物架,成为一间简易的工作室。其后一连几日,她都陷入了工作室和窑厂两头跑的忙碌。

不同火候烧出的瓷器在颜色上存在很大差异,每回给窑厂送画好的陶坯,她都得亲自跟烧瓷的匠人仔细叮嘱过才能放心。

闲暇时间她还时常约上季夏在京城周边看看山水,盛夏时节绿意盎然,山青水碧,到处都是风景,也到处都是瓷画的素材。

简云桉发现,尽管在大兴她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可出门倒时常碰上一两熟人,还都是不大想见的那种。

第一回 她上尧山,在山上寺庙歇脚时跟冉沙碰了正着,冉沙应是听说了最新消息,知道景嘉瑞时已接纳她,这厮油嘴滑舌不减当年,一个劲儿称自己一时糊涂,骗傻子似的把锅全甩给简成仁,还越说越离谱,称如果简云桉对他仍心存芥蒂,他就只剩从尧山顶上跳下去这一条路了。

简云桉懒得听傻叉逼逼,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冉沙显然会错了意,当她舍不得他死,还和幼年一样心肠软好说话,顺杆往上爬,跟顶头长官的儿媳套近乎。

简云桉再忍不住,人美心善小仙女人设崩了半秒,朝他投以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不让你跳,是因为狗的命也是命,你不要多想。”

第二回 去茶庄,她在大片茶田里与余敬笙的视线对个正着,险些当场心梗。余敬笙对她莫名热络,还特意让她给景星延带好。

自从那日她跟季夏对他有了些不好的猜测,简云桉总觉得他没憋好屁,温润地笑也成了笑里藏刀,她留着心眼少说话,只问候、点头、微笑礼貌三连。

第三回 游扬湖,游船驶到湖中心,不知对面画舫是没长眼不慎误撞还是长了眼有意碰瓷,两条船在辽阔的湖面局促对碰,画舫里的闻怀初闻讯走到船头,正望见同样探头查看情况的季夏。

趁左右没外人,闻怀初不再避讳与季夏是旧识,足尖在两条船的船头依次点过,直接跃了过来,跟她们同桌而坐,饮了一壶茶。

看着季夏的一双星星眼,被冷落在一旁的简云桉嗤之以鼻,越看闻怀初越不顺眼——这个大骗子,谎报年龄,哄骗未成年少女!她问了景星延,闻怀初今年明明二十二!

不过她没拆穿,因为景星延说闻怀宁死的那年他十九,三年虚度,闻怀初面上瞧着自在风流,其实始终没能走出。

第四回 ,在京城最外缘一片空旷宁静的绿野,她总算看见了位想见的熟人。

景星延负手背对她立着,不知已等了多久。

景星延对简云桉这些天的变化很敏锐,她闲在家中的时间越来越少,白日里大多窝在“工作间”画瓷画,出门就是去窑厂,偶尔去山野采风。

今日他好不容易迎来休沐,按以往简云桉都要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提前与他商量这来之不易的一天该如何过,然而这次她竟忘了。

是以他特地跟卞遵问了她的安排,还周全地叫闻怀初暗中截住季夏,自己则事先等在这儿,准备与她共赴一场难得的约会。

简云桉这些日子虽也跟他说话,偶尔还做做“快乐事”,可到底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对他这些天的冷落耿耿于怀。

此刻见了他,她嘴角分明在第一时间就咧到了腮帮子,反应过来又很矜持地收回去,硬凹出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

“侍郎大人不忙公务了么?”

景星延早料到要有这样一出,脾气很好:“今日休沐,陪你。”

他伸出手,弓着身子抬头从下往上看她:“夫人,赏光么?”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提不起劲,因为写着写着暴露很多问题,就是强撑着在写,希望完结能有进步

第40章 铺子

绿野很美,青草正长到最好看的翠色,生机勃勃仰望头顶的湛蓝晴空,天明亮得像洗过一样,简云桉伸手比划了个画框,框住一角静湖一样的天空、半亩暗藏野花的草地、两只闹得欢快的蝴蝶以及景星延含笑睇来的一副眉眼。

简云桉透过“画框”与那副眉眼对视,忽然跑上前挽住了景星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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