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琦一脸笑意看着眼前这一切,数了数,姜行云足足脱掉了五六件,才露出早已被汗湿的中衣。不禁在心中感叹,这人对自己可真狠。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姜行云一面换下湿透的中衣,一面问严文琦。
“急不得,进城需要时间。”严文琦回答道。
“你可快点,我可‘撑’不了几天了。”姜行云接着说。毕竟依张天祜所言,再过半个月,他就得“全身溃烂”,他可不想演一句腐臭的肉身。
“知道知道。”严文琦满口答应着。
那日杜徳佑和刘臣齐当着姜行云的面,在大殿上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还都要逼着姜行云表态,得亏姜行云机灵,装晕躲了过去。
这一装,直接就“缠绵病榻”了。
杜徳佑从靳苇口中确认过姜行云的病情后,整个人紧张又兴奋。靳苇刚一离开杜府,他就迫不及待地修书一封,差人送往西北。
他没想到姜行云病情恶化的这么快,他来的时候为了赶路,并没有带多少兵马,万一京城之中有什么变故,怕是难以应对。
所以当务之急,是从西北调兵过来。
然而他没想到的事,这封信一出京城,便连人带信一起被截了。
姜行云看完杜徳佑的信,面露喜色,看来这个老匹夫上钩了。
京城到西北,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五天。为了避免杜徳佑怀疑,五天内,姜行云必须要有所动作。
盘算着时间,三天后的夜里,杜徳佑正准备睡下,便听到管家叩门,说是靳苇来了。
杜徳佑腾地一下从床上翻身下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命管家把靳苇带到书房。
三更半夜靳苇上门,事出反常。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靳苇见了杜徳佑,面色惊慌,出口便是一句:“将军,陛下不成了!”
杜徳佑一拳砸在桌上,他派去送信的人还没有回来,大军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姜行云居然这个时候不行了,这真是给他出难题。
见杜徳佑有些犹豫,靳苇赶紧说道:“下臣出宫时,陛下已命了宫人去各府通知,眼下陛下身边只有侍女在,臣得立马回宫,以防生出什么变故。”
“陛下可有写下遗旨?”杜徳佑听完靳苇的话,焦急地问。
“还不曾”靳苇一副着急的模样:“将军不在,下臣不敢自作主张。”
“我与你一道回宫!”杜徳佑说完,就命下人备马,靳苇面上紧张的很,心底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杜徳佑心中着急,一路在京城之中横冲直撞,靳苇的骑术自然比不上他,却也不敢落的太远,只能勉力赶上。
进了宫门,杜徳佑只顾埋头往重华宫赶,却没注意到,原先大开着的宫门,在他进去之后,层层落锁。
杜徳佑进了姜行云的寝殿,径直走到床前,见姜行云果然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心里放心了几分。
“靳侍郎,备好笔墨,我念你写。”杜徳佑转头对靳苇说。
却不防脖子被一件冰凉的利刃抵住,耳边传来冷冷的一句:“杜将军要写什么?遗旨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姜典型的双标
第22章
杜徳佑心中大惊,这声音,竟然是姜行云。
然而他毕竟久经沙场,素来过的便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不会把姜行云放在眼里。
这位生下来就养尊处优的陛下,恐怕这辈子活到现在,连血都没见过,即使他现在持着刀,又能如何。
于是杜徳佑轻蔑地笑了一声,根本不理会姜行云手中的利剑,强行转过头去,便要与他对峙。
谁知姜行云丝毫不手软,杜徳佑的脖子瞬间被拉开一道口子。
他彻底怒了,左手抵住姜行云的胸膛,右手抓住姜行云的胳膊,一个转身,便从姜行云的桎梏中脱出身来。
姜行云也不示弱,立即从床上翻身下来,连鞋都顾不上穿,站在床前,拿剑直指杜徳佑。
与此同时,房梁上瞬间跳下七八个人,身着劲装,手持利刃,将杜徳佑团团围住。
“陛下这是何意?”意识到自己被戏弄,杜徳佑咬牙切齿地说。
姜行云却不跟他废话,一剑就朝杜徳佑刺去,眉宇间尽是挥不散的怒气。
其余人见姜行云亲自上手,也不敢迟疑,纷纷出手,合攻杜徳佑,杜徳佑手中并无兵器,一个人要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一时之间,竟有些落了下风。
多年的交战经验让他迅速意识到,这样下去根本不行,再勇猛的人也经不起轮番的消耗。他必须想办法,扭转眼下的局面。
突然,杜徳佑在人群穿梭中,一眼看到了远远躲在门口的靳苇,回想起先前姜行云对靳苇的态度,瞬间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