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均若是知道了,怕是脸都要气青了。
想到这儿,林沐一脸兴奋,转身就要去办。
却在临近帐门时,停了下来,回过头问了一句:“大哥,有李鸢的消息吗?”
柴桑摇摇头,看到林沐的眼神瞬间黯淡,于心不忍,便说:“不如你回卫州,左右这里还有南昭容和柏舟,无碍的。”
“不”,林沐一口回绝:“她有她要守护的人,我也有我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卫州的这些时日,倒让九歌想起先前在澶州时。
当时柴桑刚接手澶州,府衙上下一片混乱,他二人费了好大功夫才理出个头绪。
看着手中这些东西,九歌不得不承认,相比吴勇那个酒囊饭袋,吴士良实在算得上是文武双全,落得这个结果,实在是有些可惜。
“今日怎么人都不在?”郑羽说着,大跨步走了进来,把手中的油纸放在桌上,走到九歌身边:“外面有个卖栗子糕的,我买了些,姐姐尝尝。”
“李将军到城外去拜祭先人,李鸢跟着去了。”九歌说着,放下手里的卷宗,来到桌子旁坐下。
林沐赶紧将油纸包一层一层拆开,平平整整地摊在桌面上。九歌伸手捻起一块儿,咬了一小口,她一向不大爱甜食,这个对她而言,有些太甜了。
但她看着林沐期待的眼神,还是笑着说:“味道很好,你费心了。”
林沐满意地笑了笑,默默倒了一杯茶递到她跟前。
看到她嘴边沾了栗子糕的粉末,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擦,猛地看到她的小腹,最终只是在袖子底下动了一下,便马上缩了回去。
原先在演武场上不顾众人的眼光,坚定走向那人的少年,不知何时,也有了诸多顾忌。
两人正说着话,刺史府外突然响起兵刃撞击的声音。
九歌眉心一拧,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在里面待着,我出去看看。”郑羽安慰着九歌,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眼下情况不明,李彦明和李鸢又都不在府里,她在里面,他不敢擅自离开。
正巧这时一个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郑羽在门口把人拦住,压低声音问着外面的状况。
整个刺史府的守卫不过几十人,但此时,府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数百人。
卫兵的话还未说完,一支飞箭便射了进来,堪堪擦过他的耳朵,在长廊的柱子上扎进数寸,卫兵一个哆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起来!”九歌大喊一声:“我大周的将士什么没见过,区区几百泞南降兵算什么!”
郑羽循声回头,只见九歌一把取下墙上的长剑,利落地拔出,将剑鞘掷在地上:“莫说是吴连,便是吴士良来,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九歌这厢话刚落地,门外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什么卑贱的女子,也敢直呼家父的大名!”
紧接着,便是大门倒落在地的声音。
十几名大周士兵退守到院内,一个年轻男子手持长弓走了进来,看起来与郑羽年岁相近。
看到那熟悉的眉眼,九歌几乎第一时间确信,这就是吴士良的独子,吴连。
郑羽一个闪身,站到九歌身前,将人护在身后。
看清郑羽的动作,吴连冷哼一声:“没用的,墙外上百名弓箭手,你们今天插翅难逃。”
九歌循声望去,果然院墙上都布满了人,架起弓对着院内。
“你想要什么?”九歌按捺住心中的慌乱,沉声问道。
“要你!”吴连斩钉截铁地说。
“做梦!”郑羽脱口而出,随即拔出身上的剑,飞身向吴连刺来。
那剑来势汹汹,吴连接了几招便知道自己远不是郑羽的对手,此时泞南的士兵蜂拥而上,将郑羽团团围住,吴连趁机脱出身来。
九歌见情况不妙,赶紧执剑上前,于人群中奋力撕出一个口子,与郑羽汇合,两人并肩作战。
吴连人多势众,但郑羽毕竟在战场上拼杀了几年,渐渐杀红了眼,几十人围着他,竟然占不到便宜。
眼看着士兵一个个倒下,己方伤亡越来越大,吴连渐渐皱起了眉。
“闪开!”他突然大喝一声,泞南的士兵随即避让,生生让出来一条道。
打斗也停了下来,九歌的手下意识地摸上小腹,方才在拼杀时还不觉得,猛地一停下来,她的小腹竟开始隐隐作痛。
郑羽不敢有丝毫走神,紧密关注着吴连的动作,几乎在吴连抬起胳膊的一瞬间,他旋即转身,将九歌拥在怀里,整个背部暴露在吴连的视线下。
九歌的头抵在郑羽的胸口,整个人被他圈着,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听到头上传来一声闷哼。